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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能怎么样。”

  盛少暄哂笑,表情难看。要他说也就陆令姜拉得下来脸,三番两次向一个女人服软。

  “跪呗,外加疯狂解释。一言不合就下跪。再大的火,人都跪下了,也就发不起来了。”

  第99章

  真相

  虽然许信翎背刺了太子殿下一二,好在怀珠未曾相信,一场祸事烟消云散。太子要娶白氏女为太子妃,早已昭告天下,现在悔婚都绝无可能。

  东宫内外焕然一新,宫人忙前忙后,距大婚尚有两个多月便隐隐有喜庆之意。枝头喜鹊成双成对,池中花莲并蒂盛开。

  太子殿下的痴情,让莲花都早早盛开了。

  他暗暗叹了下,没想到自己也会为情沦落到这般地步,轻轻拢着怀珠,一厢情愿地伏在她颈窝处,黑暗中摩挲着她的十根纤纤玉指。

  睡吧,睡吧,睡得踏实些。

  待她再一醒来,又要用冷淡厌恶的目光对着他,驱逐他走,他都怕了。

  陆令姜知道他们的过往十分不堪,于她而言是蚀骨的腐肉,亟需剜除之……可于他而言,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回忆,像珍珠一样熠熠生辉,每一个片段都被他珍藏在心里,时不时拿出来品味。

  今日,他总算又躺回了她枕畔的位置,想想都跟梦似地不可思议。

  从前她那样冷若冰霜地待他,与他恩断义绝的场景,日夜折磨着他的心。

  曾经他给她带来的那些痛苦,全都反噬在自己身上,使他每夜独眠时都在悔恨,恨不得回到前世去再活一回。

  常常在想,若他们的前世不那样不堪就好了,若他可以悔悟得早一些……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那日在长济寺,她主动吻他的手背,并且跟他说“玩玩”的时,他心脏都停跳了——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牵着她的手,死也不分开。

  陆令姜痴迷地吻着她的发,光滑如缎,黑如瀑布,充满少女的清香,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这一夜他是舍不得睡的。

  一夜只有四五个时辰,睡过去也就完了,每一刻每一秒他都要仔细珍惜着。

  他垂首深吻她发丝深处,又悲伤又珍惜的感觉,心中暗暗对她说对不起。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之前是他做得不对,之后,他宁肯自己死也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伤害。

  他发誓。

  包括她的眼睛,他一定会让她再度明亮起来的。

  在这静夜里静静抱着她,他心头暖暖的。窗外冷风簌簌,与他完全无关。说是给她暖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依偎她取暖。

  上次这样抱着她的时候,还是在春和景明别院。

  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一宿,清晨,许是他吻得太过沉重,怀珠不适地动了动,一双惺忪的眼睛冷静地望向他,道,“你别再往下摸了,亲了一宿,还没亲够?”

  陆令姜怦然,细听,她嗓音沙哑,竟有几分调情的意思。她能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真是幸福,温馨得要命。

  “小祖宗。”

  他与她耳鬓厮磨,低低的声音钻进她的耳蜗,“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怀珠不耐烦,下意识就要避开,他却及时恳挚地表明心迹道:“我悔了。”

  “真的悔了。”

  喊她娘子不是随意说说的,他真的想拥有那份荣幸,当她的夫君。

  为了能长长久久地睡在她枕畔,他盼星星盼月光,快把姿态扎低到地底去了,给她跪下也行,把她当活菩萨供着也行。

  千辛万苦、费尽全力,只为了博得一个重新拥有她的机会。

  若她愿意给,他必竭尽全力地珍惜。

  怀珠狐疑地瞪着他,全是警惕。陆令姜入神地凝视着,眼神清澈,有些痴迷。

  ——盯妻眼又来了。

  怀珠实在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避过头去,道:“你先走吧,让我考虑几日。”

  怀珠皱眉摇头,“你真是不可理喻。”

  陆令姜有些自嘲,手心握了她裙上一截丝绦,沉浸在一厢情愿的情绪中:“我什么都答应,就怕你不答应。”

  榕树上千万根象征姻缘的红绳飘荡,两人同在树下,像定情一样,显得春情缱绻,甚为浪漫。

  “神经病。”

  怔了半晌,怀珠吐出一句。

  她后悔了,再也不说这等没边没际的话了,拎着罗裙匆匆跑开。

  陆令姜瞧着她纤秀的背影,笑了笑,也没追。左右同住在皇城之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还能逃到哪去。

  她刚才说什么?

  ——“我现在就和你在一起。”

  他默默在心中回味数遍,如一瓢清酒从心窝溢出来,四肢百骸无比舒服。

  虽然她只是骗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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