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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唯有乖乖引狼入室。

  陆令姜撩开珠帘,环顾了她胭色的闺房一圈,闲闲坐下,道:“把门叉上。”

  怀珠手指攥了攥,依命而行。

  他又招呼她道:“到我面前来。”

  怀珠脚底胶着,几乎是挪到床边,安安静静地坐到他身畔。牙绯色的百鸟朝凤褥子凹陷一块,接触丝滑,让人莫名想起衣裳坠掉后躺在上面的凉意。

  他道:“脱?”

  怀珠咬牙切齿,终于反抗道:“陆令姜,你不要太过分。”

  陆令姜笑了笑,压住她肩膀,怀珠顺势滑落他怀中。他皦玉色的修长指节掐起她下颌,她被迫昂首与他对视,目光碰撞,瞳孔深处皆清晰地倒影着彼此。

  一点点不动声色的氛围悄然氤氲,呼吸的水汽,潮湿了彼此唇上的色泽。

  怀珠心口起伏,目光隐隐流露着倔强,对立,清冷高傲的自尊。

  陆令姜的眼神依旧静水深流,却是冷不丁一句:“白怀珠。你好大的胆子。”

  怀珠道:“承殿下的让。”

  “非要跟我分开,就为了他?”

  “没有为了谁,单纯跟您过够了。”

  他气得笑了,捻在她下巴的力道愈加重了重,心绞得难受:“挺诚实的,这么说,你腻歪了我?”

  怀珠冷然道:“岂敢。”

  “不敢?当着我面找新欢?”

  “殿下亦早有新欢在侧。”

  两方皆怀着试探和猜忌的心思,他们俩前世甜蜜时也不是客客气气的,嬉笑怒骂,幽默谑话,什么都说,现在吵起架来更针锋相对。

  陆令姜的手不再满足于停留她腰间,拨开她的秀发,最后轻轻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好像一只蝴蝶的两只翅膀被擒住了。

  “想问问白小观音这颗椰子大的心,怎样的深不见底,把许信翎的东西给我,联手羞辱我?你们什么时候勾上的,嗯?”

  他冷声逼问,语气微微急,长长的眼尾染了红,呼吸亦有紊乱。

  怀珠不欲受制于他,以手肘去戳他。陆令姜察觉,猝然增大了力道,弄得她喉间溢出一丝轻呼。

  怀珠动弹不得,便清冷地犟着:“殿下,你放开我。”

  他一哂:“放开?”

  垂首,欲直接攫住她的唇,带有些惩罚性质的。

  “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避开,眼神泠泠,好像在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陆令姜凉了肺腑,盼着她说几句暖心的话,哪怕是暂时敷衍他的……可她连敷衍都不愿。

  恩断义绝,还真的是恩断义绝?

  曾经他们也十指交握,甜蜜无限,如今宛若对立阵营,物是人非。

  最爱他最黏他的、向来把他奉为全部的白小观音,居然移情别恋了。

  陆令姜妒忌,越看她冷傲绝情,独占欲越作祟,挫败感越强,越想把她拆吞入腹,咬碎嚼烂,摁在怀里。

  他动了几分轻慢之心,忍不住威胁她——现在就把她那弟弟打死算了。

  叫她倔。

  却蓦然想起刚才自己已得罪过她一次,她记仇得很,若再大放厥词,恐会将她越推越远。

  陆令姜纠结了会儿,剐了剐她滑滑的脸,道:“怀珠,认个错?我就当没看见,待你还和从前一样,否则……”

  否则他就依她所愿,不要她了。

  怀珠泠泠一惊,幸亏大家都忙着品味佳肴,没有注意到这边。

  如此肉麻的话从赵溟那张黑黝黝的脸上说出来,更显得异样。

  从前,陆令姜虽也是风花雪月的。

  但她怎么没发现他风花雪月至此?

  不仅浪,还当众浪,还没边……

  他甚是想她。

  第95章

  躲他[二合一]

  翌日临近晚膳,众官员以为东宫还会送膳过来,结果太子殿下亲至,还没到下职的时候便来了,立在一旁说就看看。

  国史馆里的众官员额角直冒冷汗,手上的国史都拿不稳,有这么一尊大佛在,谁敢轻举妄动。太子殿下明明年轻且斯斯文文的一张脸,威慑力却如此之大。

  今日晚膳有新鲜的蟹肉,竹荪和酥酪蝉,自然又为白小观音备的。

  饭香四溢,隔老远就钻进人的鼻窦中,众官员直咽馋涎,精神慌浮,剩下小半个时辰便无心当值。

  怀珠一反往日的伶牙俐齿,吸着鼻子,长睫不停地颤抖,片刻已打湿了膝头的衣襟,色若死灰,竟是了无生意。

  好一场胜利,他们的胜利。

  他解颐笑笑,踌躇了下,从袖中抽出四五张笺纸来,洋红洒金之色,每张款式设计全然不同。

  “我叫他们初步拟了几张婚笺,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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