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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擅作主张,一切悉听您的安排。”

  陆令姜颔了颔首:“我倾慕您家四女已久,有意聘为妇,托付中馈,奈何四妹妹一直心有隔阂,还求白老爷您多多宽慰她两句。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老爷瞳孔微微放大,听太子殿下左一个聘为妇,又一个得妻如此,竟是聘怀珠为正室太子妃之意,当下惊喜得缓不过神来,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家头上。

  “太子殿下……您……说真的?”

  陆令姜撂下茶杯,轻轻挑了下眉:“有问题?”

  白老爷激动得手指颤抖,登时跪下,“微臣替怀珠谢恩!谢殿下对白家的栽培信任,谢殿下天大的恩赐!”

  陆令姜倒抽了口凉气,自己和怀珠提亲,又和栽培白家有何关系。

  “请起,不必多礼。”

  白老爷忙不迭,陆令姜打断道:“……此事您答应了没用,需得四妹妹亲自点头。所以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白老爷料定,怀珠除非傻,否则焉能拒绝太子妃的尊位。起初料着太子殿下给怀珠一个良娣或太子嫔的位份已是上上签,谁料太子殿下深情如斯,聘的竟是正妻。

  那么怀珠,将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殿下放心!微臣定会和怀珠说明白的。”

  陆令姜想早点把怀珠娶回家,使她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却日夜萦绕在心头的一桩夙愿,与她功德圆满。

  白家人对她不好、刻薄白眼,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坚强后盾,所有敢欺负她的人都得先掂量掂量。

  “那便先这样。”

  他起身准备去宫里一趟,白老爷得喜形于色,比平日更殷勤百倍地相送。

  经至怀珠闺房之前,见她已然醒了,趴在窗畔自内而外望着他,警惕问:“……你刚刚和我爹说了什么?”

  顿一顿,不悦,“又想卖我。”

  陆令姜:“想什么呢。”

  一见了她,脸色就忍不住挂上笑,心窝里甜丝丝的。

  怀珠撇了撇嘴:“肯定没安好心。”

  他笑,“没有。不信你亲自去问你爹。”

  怀珠道:“我爹向着你。”

  想关上窗户眼不见心为静,又隐隐忧虑,不禁问,“我住在白家了。你晚上还来吗?”

  他温煦道:“你这么说,是想我来还是不来?放心我一定会来看你。”

  怀珠愈加不悦,唰地一下关上了窗户,盼着他千万别来。

  灯笼一挂上,除旧迎新,热烈喜庆。水木阆苑内流水潺潺,冬日不结冰,当真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雨太大了,她的脚扭了,他得沿着长廊抱她回去。

  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聚集着目光,人人皆看见,那位俘虏一样的白小姐被太子亲自抱着,从亭子上回寝殿。

  她爱不搭理地埋着头,他的长斗篷却摘了倒贴似地盖在她身上,娇贵得跟千金小姐一样,足都不沾雨地的。相比牢房中真正俘虏的待遇,可算是天渊之别。

  许信翎在不远处也看到了,事实上他一直没走,躲在长廊的朱墙后面,目睹怀珠被太子叫上去,搂抱,拥吻,笑着说些情话,都是他所不能企及的。

  怀珠终究是属于别人的。

  唯一欣慰的是,太子念了旧情,没有因为怀珠的身世而虐待她或打杀她。

  许信翎叹了叹,敛起心中绮念,回到自己的居室中又没日没夜地研习起兵法,希望有朝一日实现他的那个目标。

  到了翠锦居,太子雪白的衣襟洇了一小片,怀珠则完全无恙。

  陆令姜换过干净新衣,将人放在匡床上,不知她一会儿要继续画画或怎样,左右时辰还早,不做些事情消磨时光会很无聊。

  怀珠脱了绣鞋,却恹恹地什么也不想做,“我困了。”

  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备下了各色蜜饯、点心,坚果仁,党梅。另外太子殿下写的花好月圆四字楹联也挂在了水木阆苑外,一切准备就绪。

  整个过程,太子问的最多的就是“她会喜欢吗”,无上恩宠,小心翼翼,当真是把白小姐当天上的神仙招待。

  下人们也欢喜落泪,太子和太子妃有情人终成眷属,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怀珠道:“眼睛肯定是治不好的。”

  妙尘无言。

  怀珠被朝廷洗.脑太深,轻易不会答应造反的。

  临走,妙尘教怀珠几招保命剑法。

  师徒俩来到庭院,怀珠挽了个剑花,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完美。

  怀珠是有底子的,从前就会剑器舞。现在虽时时戴着白绫,却能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精准地刺中目标。

  怀珠不悦地掩了掩手臂,素长黑直的头发,白腻的肌肤,眉心朱红的痣,看得陆令姜心一跳。

  他想起昨日还如此奢侈地将她揽在怀中,无比怀念,好想好想再抱一抱她,哪怕一弹指也好。

  两人站立着,中间隔着三四尺的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宛如参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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