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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他说:“太子哥哥,我的眼睛好疼。你可以帮我治治吗?”

  他却只笑谑着亲亲她的眼皮,满腔的风.流轻慢:“疼?这样你就舒服了吗?”

  她笑了,却又默默咽下一滴泪。

  她没告诉他,太子哥哥,我没有和你撒娇,我只真的疼。

  眼睛好疼,比你不要我了还疼。

  后来她瞎了。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他要她只是因为白小观音的称号,只是看中了她的皮囊。她的眼睛是绝症,他不会花那个人力物力给她看病的。

  一见钟情,其实是见色起意。多么可笑的一见钟情,她还天真地以为真会有人对她一见钟情。

  往事如烟。

  怀珠迷迷糊糊坐了会儿梦,眼睛有点痛,想揉揉眼睛,抬首却蓦然看到了陆令姜的身影。

  她激灵一下,还以为自己幻觉了。

  陆令姜确实近在眼前,他一袭吊唁逝者所着的儒雅水纹素衫,稍稍歪着头,神情温柔又忧郁,不知何时到来,好像已经凝视她许久了。

  柔声问:“怀儿,做噩梦了吗。”

  怀儿……

  怀珠恍惚了下,怀儿,小观音,小菩萨,阿珠,珠珠,四小姐,陆令姜对她杂七杂八的称谓一向很多,每次都不同。哪个称呼她喜欢,日后他便会见风使舵地叫哪个。这次大抵听白老爷叫怀儿,他也跟着叫。

  前世她还觉得他这一点暖,为此小小感动过。现在却知道他是浪子中的浪子,负心人中的负心人,所谓的感动只是他撩弄姑娘的一种手段罢了。

  梦境和现实混淆着,怀珠难堪地抖了下,本能地甩开他的手向后避去,双唇极轻极低翕动了声:“……你别杀我,疼。”

  陆令姜没听真切,微弓身子道,“怀儿你说什么?别躲,是我。”

  地面凉,欲伸手将她抱起来。

  他白纻秋衫如雪色,面若谦谦君子,浓黑的身影将她笼罩,肌肤一相触的滋味,像极了每次在床榻上他在上她在下,他把她弄哭的感觉。

  怀珠下意识闪避,眼疾也发作起来。

  此时白揽玉被两人动静吵醒,突然见灵堂内忽然多个男子,讶然失色,立即制止道:“你是谁,怎么大半夜闯入我家?”

  陆令姜一滞,认得白揽玉,客客气气致歉道:“叨扰。来吊唁的。”

  白揽玉皱眉,吊唁的客人他都熟,哪里有这么一号人物。眼见外面森森鬼火,冷月窥人,有谁大半夜的吊唁?

  又见怀珠的一只手腕松松被那人拽着,两人似纠缠不清的样子,莫不是水性杨花的四妹妹在外面的姘.头?

  白揽玉态度坚决:“我不管你是谁,贸然闯进来就是失礼。白家夜里不接待客人,请你先离开,明日正经通报了家室名姓再来吧,四妹妹求情也没用。”

  陆令姜暂时放开怀珠手腕,想解释自己已通传过了,白揽玉却抬高音调:“请立即出去!我家不接待不三不四的姘.头!”

  姘.头?

  陆令姜听着这陌生的字眼,沉了沉墨眉,有些不可思议。

  他也不解释了,半垂的三眼白睇着白揽玉,转而问:“白公子。这么多年过去右腿养好了?”

  虽说白揽玉的腿疾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人为何此刻提及。

  “你……?”

  陆令姜一笑,在黑白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有些阴森,酂白的指节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身后的棺材板,语气不失温和地逗了句:“要不再让你养养左腿?”

  白揽玉顿感天崩地裂,断骨剧痛历历在目,这才想起来面前站着的是谁。

  当年白老爷刚刚收养了怀珠和怀安姐弟,石家即上门向怀珠求亲。石家一方面给足了金银聘礼,一方面握着白揽玉科举舞弊的铁证,这门婚事白家必须答应。

  却恰在此时,太子也看上了怀珠。

  白老爷左右为难,知太子一向脾气软仁善心,便动了试探欺瞒的心思,对太子说怀珠已定亲了,不可更改,叫太子不要再执著。

  可第二天,白揽玉就活生生断了一条腿,疼得满地打滚,却不准包扎止血。

  太子当时慢悠悠欣赏着白揽玉撕心裂肺的表情,道:“您家嫡长子贿赂主考官的证据,不单石家有,孤也有。您只顾着女儿嫁得高门,却不顾儿子的性命吗?”

  白老爷惊恐万分,这才知道太子并不如表面那般与世无争,磕头连连:“太子殿下饶命。微臣绝无犯上之意!小女今晚就送到您府上,求您快救救小儿揽玉吧!”

  太子道施施手,随从将血泊中的白揽玉扶起,后者已经奄奄一息。

  起驾后,东宫统领赵溟大人私下对白老爷道:“太子殿下是慈悲,但不要滥用殿下的慈悲。殿下这么多年来只看中过贵府千金,情之所钟不能自已,还请白大人谅解。外面的金银财物,够十里红妆了吧?是按太子妃的品级送的,全都给您当孝礼。至于四小姐,殿下就先带走了。”

  白老爷诚惶诚恐,病床上发高烧的白揽玉也听到了这一切。

  ……

  时隔多年,白揽玉再次见到了太子本人,在一片震惊恍惚中跪下来。

  白老爷此时终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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