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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难道让她把争了十年的爵位,就这样放手给萧烬安承袭,萧烬安一旦成为下任隋亲王,她母子还有活路吗?

  必定不能走回头路。

  许菘娘暗暗揣摩萧烬安的身世,知晓世子必然要为隋王所忌。至少现在王爷跟她母子还站在一边。她觉得不能催促太紧,得张弛有度,命令小翠炖碗莲子羹,赶饭口送到隋王手边。

  瑞儿毕竟是王爷嫡亲嫡亲的血脉……

  许菘娘缓缓松了口气,喉咙有点发干。

  这时给萧宝瑞安神的汤药已经熬好,婢女端到许菘娘跟前,许氏接过勺子,探了探温度,慢慢地吹。

  “娘娘,给二公子讲授经义的先生还在外面候着,问二公子醒了没有。”婢女禀报道,“先生说二公子已有半个月没温习课业,担心功课落下了。”

  许菘娘没来由地烦躁,她比谁都希望萧宝瑞醒,于是皱眉:“这些个酸丁都读书读傻了,人好好的,怎会不让他上学?给他几个钱,打发他赶紧走,等过半个月之后再来。”

  她想着让萧宝瑞好生调养。

  毕竟受到惊吓关乎神志,她怕极了许勇的诅咒,生怕萧宝瑞变成十年前刚中药的萧烬安。

  许氏在心中求遍了漫天神佛,又祈祷隋王能够拿出几分血性,给她母子再助推一把力。

  芙蕖院依旧是诡异的静谧,不时爆出几声吓破胆的叫喊。

  ***

  眼见得夏天一日炎热胜似一日。

  白照影最近在屋里消夏,热得都不肯出来。

  冰盆不停地往北屋送,白照影因为太热消极怠工,没去他夫君跟前刷存在感,好生当几天富贵闲人。

  宅居养生很愉快,又让茸茸从世子院借来些话本,磕磕巴巴地看古白话文消遣。

  意外的是,萧烬安并没派人叫自己,也没为难。

  如此这般也挺好的,让我混到杀青吧。

  白照影在床板躺平,翻了个面。

  耳朵里灌进几声悠长的蝉叫,他安逸得在床上半阖双眼,不多时睡死过去。只觉得天地悠悠,整个人飘飘欲仙陶陶然。

  好舒服。

  耳畔边的话音像相隔许多层屏障,他听不太清楚,甚至以为这是在做梦,白照影继续绵长的呼吸,并不打算睁开紧闭的双眼。

  他好像听见有人说:

  “神魂不稳,多久才能稳固?”

  他顿了顿,迟钝地并没能反应出来这是谁。

  而另一个人回答问题说:“禀报殿下,这种病症玄而又玄,并不遵从医理。仅从脉象方面推断,世子妃并无大碍,也许仅是夏季燥热引起的肢体疲惫。”

  白照影模模糊糊,好像听有谁正在拐弯抹角揭穿自己犯懒。

  不太高兴。

  这种事情,应该心照不宣。

  他仅存的那点儿神识周全自己的颜面,蜷起身体立即粗喘了几口热气,没有人比白照影更了解生病是什么样子了。白照影手到擒来。

  果然大夫瞬间转了口风,立时拿不准神魂不稳之症对人体的影响,不敢再说世子妃没事,改医嘱为好生调养密切观察,白照影这才满意地继续睡。

  只是他表现出来的,像团委屈的小狐狸。蔫巴巴的。

  他也不知道旁边有谁,只专心卖惨,无意识间蹭得萧烬安更近了一些,坐实了白照影睡觉缠人的坏习惯。

  那大夫闪烁其词地走了,如今北屋屋里也没其他人。

  萧烬安坐在床头,沉默了片刻,并未将人推醒,听白照影绵长的呼吸声。

  草编蚂蚱、麦秆蚱蜢……这些白照影买回来的小玩意儿,没什么规律地悬挂在床顶。微风透过窗子,它们悠悠地转。

  桌子上还支着白照影写了一半的素扇面,字不是很好看,画了几个墨团,他也没看懂他写得是什么。

  这是白照影住进来以后,萧烬安第一次来这间北屋。

  屋里的陈设已经跟以往相比,带上明显属于白照影的痕迹,而窗边不时落下来几只鹦鹉,又让变化显得更为明显。

  白照影是生动的,鲜活的,哪怕正在睡着也有存在感,影响了以往过于清冷安静的世子院。

  萧烬安略微收敛回目光,回想起这几天白照影都销声匿迹,他起初确实感觉到很轻松,毕竟知晓白照影对他有越界的心思,他根本不愿意成全。

  于是萧烬安冷处理,若干天没理会白照影。

  他本来希望白照影收敛了不该有的心思,却没想到,白照影更能沉得住气,一连五六日居然都没来烦他。

  而萧烬安每多一日,就会觉得想起白照影时,胃里翻搅得很,就会在北镇抚司用刑时,更像是只修罗恶鬼。

  明日是端午节。

  今晚宫中举办端午庆典,敬贤帝跟萧烬安提起他刚娶的世子妃,听说伉俪情深,想让他把白照影带进皇宫里来看看。

  萧烬安揉了揉额角,打算跟白照影说这件事,理由充分地来到北屋,结果进门就看见白照影大白天,正在昏天黑地得睡。

  他想起神魂不稳,于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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