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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鼻子走。

  大虞方面的所有军事行动,全都被瓦剌王子预判,打得很被动。

  主殿里老皇帝已经很不悦了。

  ……

  “殿下,我说殿下。有大好事!”

  萧烬安正听得入神。

  亭外起了阵寒风,段莽随着寒风一起进入亭子。

  锦衣卫公服虽然绚丽,但毕竟只是比普通绸缎厚实些许的一层。段莽虽然人高马大,在极端天气的考验之下,也还是会搓手跺脚。

  萧烬安朝段莽掸了掸衬袍,他的袍服针脚密实,锦缎华丽,质地厚重,看起来就很暖和。

  而萧烬安眼下乌青,昨晚接见那纨绔没睡好,他对冻透的段莽勾起个,不太厚道的微笑。

  “……”

  段莽见他笑犹如见鬼,更加寒冷。

  又以为猜中了萧烬安的心事,结合那俩黑眼圈,讪讪地低声:

  “殿下这是成了?去的南风馆还是蕙香楼?里面的倌人不干净,套袋子了吧?”

  萧烬安只觉对牛弹琴,自爱地把袍子拢了拢。

  “什么好事?”

  “那个刺客招了!”

  段莽喜上眉梢:“按您的吩咐,我们从来不理会他,该干什么干什么。他没被用刑,一日三餐皆有吃喝,起初他还挺怕我等有什么招数使在他身上,但越到后来,他越撑不住。”

  “直到刚才,他告诉狱里看守的兄弟们,他全撂了,绝不藏私,只求殿下能给条生路。”

  这是幽兰教的第一手资料。

  也应该是绝密资料。

  萧烬安淡淡道:“说。”

  “幽兰教是个反对朝廷的组织,这种组织每朝每代都有,在咱们大虞就是这幽兰教。”

  “拣重点。”

  段莽怔忡一瞬,整理回答:

  “他们高层曾是些被朝廷逼到过不下去的能人,招揽得是不满朝廷,活不下去的百姓。”

  “这些人听从教主的指令,只为搅乱大虞,教主神通广大,心思缜密又狠毒,他们不仅在上京城内有势力,还欲把毒手伸到各地,据他知晓,就连边关都有。”

  只一个瞬间,秋风瑟瑟,萧烬安在秋风中后脊的皮肤绞紧。

  眼前段莽的情报,和他耳朵里刚听见的阁老议政,交错杂合。

  萧烬安立刻想到了前线情况,瓦剌王子能次次预判大同守将程岳的所有军事行动。

  难道是大同城军营里头,也有幽兰教的教徒?

  ……这很有可能。

  毕竟想搅乱一个朝廷,不止可以搅和内部,也可以把目光投到外部。跟敌军里应外合。

  段莽唉声道:“这几年,前线的军费始终没给到位,瓦剌人又凶悍难当,将士们想打仗,就只能依靠当地吸纳补贴,兵士跟百姓都苦。”

  所以有人才会恨朝廷,为幽兰教所蛊,愿意当叛徒。

  ——内奸之乱。

  萧烬安脑海缓缓浮现起来这四个字。

  耳朵里,就传来敬贤帝拉风箱似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怎么敢!”

  “这个混账东西,皇弟是怎么教育他的,他怎么敢!”

  “十万两输给地痞流氓,然后被流氓戏耍,把借条刻印得到处都是,贴满了大街小巷。”

  “萧宝瑞还算是朕的庶侄,他给皇家留下什么颜面?”

  “户部前脚跟边关解释何故迟发军饷,朕的侄子,就拿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赌钱,百姓怎么想朕,怎么看朝廷,斩了他,宰了这畜牲……”

  “皇上息怒!”

  “圣驾保重龙体,陛下息怒!”

  殿内是阁臣们稀里哗啦的跪地劝慰声。

  主殿外,凉亭里。萧烬安勾起嘴角,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萧宝瑞撞上天运,赌输十万两雪花银,恰撞上大同兵败,军费难以配齐之事。

  他这也算是催命符急如星火,报应不爽。

  萧烬安面上划过抹冷酷的笑意,他知道自己心机深沉,暗中筹谋报复,其实不算好人。

  不算就不算。

  伤害他和爱妻的人要死,他和他的爱妻要活。

  除此之外,不相干者,他才能救便救。

  萧烬安不想再听养心殿主殿里头,敬贤帝的咳嗽声,还有他想愤怒,却因病体无法发出的咆哮。

  萧烬安爱惜地抚平衬袍左臂的一根衣褶,在寒风里,命令段莽说:

  “你让他写出边地的教徒名单。”

  “写不全不要紧,使劲儿去想,人挖人总能顺藤摸瓜全搜索到。事情办得满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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