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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和反馈,想跟崔执简得到同等待遇,他觉得这是身为夫君再合理不过的要求。

  却坐实了白照影的猜想,认为萧烬安就是跟前世的某些人一样,在拿自己的小名取乐。

  前世的白照影,尚且还能跟那些讨厌鬼分辨几句。

  这辈子对上萧烬安,他辩也辩不过,打架就更别提了,还得照顾好萧烬安的情绪。

  但他毕竟不如以前对大魔王畏惧如斯,虽不敢反抗,到底敢表现出不欢喜,甚至是越想越委屈,又觉得萧烬安欺负人。

  连同刚才他推自己表哥的账一起算上,白照影不想睬他,嘴角控制不住越发下撇,接着鼻尖颤抖,遮眼纱底下遮不住的脸颊全憋红了。

  白照影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要唤了,你出去……”

  可怎么因为这种小事会哭呢?

  萧烬安不能理解。但见白照影哭腔正浓,登时就从赌气变成手足无措,此时与崔执简争个高下已不重要了。

  他颇为慌忙地探身,但白照影看不见。

  他坐在床边,两人并排,白照影却往床那头躲了躲,像是坐都不愿意一起坐着:“出去,出去!说好无事不必相见的,你还在我房里做什么?”

  白照影哭着哭着,脾气上来,这时竟推了一把大魔王。

  力度不大,猫爪子挠似的,因看不见,指端虚按在萧烬安胸膛上,萧烬安呼吸浊重几分。

  大魔王身体在床面侧动,白照影无法读出萧烬安视线里的关切紧张,听到变沉的呼吸声,还以为大魔王在生气,遂收住哭声往床里躲,双脚向上一缩。

  突然,他后脑撞上架子床里头放东西的横木。

  砰的一声!

  木架发出嗡嗡声响,木架上头摆着的小玩意儿纷纷坠落。

  白照影根本看不见从后向前,摔到他身上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陶泥小猫?草编蚂蚱?又或者是他买的香木手串还是千龟扇……

  那稀里哗啦的物件全砸中脑袋。下雨似的。

  白照影狼狈极了。

  萧烬安怕他受伤连忙伸手相护,却让白照影以为要被伤害捂住了头。

  这一番惊吓之后,白照影宛如惊弓之鸟,目不能视、到处是未知的恐惧,将他再度包围。

  白照影脸埋进膝盖里,边哭边揉眼睛。

  他甚至都打算,再也不伺候萧烬安这个混蛋,任务都不要做了,当什么世子妃,还是逃跑当小瞎子去吧,可是小瞎子又能跑到哪里……

  小瞎子哪里都去不了。

  白照影遮眼纱湿了大片。

  轻容纱吸水透气,但毕竟也是层料子。

  他隔着布料揉眼睛,倏然间,感觉到右眼眼球表面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白照影紧紧地闭起眼睛,捂着眼喊疼。

  兴许是揉眼时,睫毛尖正好直戳到眼睛上,因为那道遮眼纱盖着,他弄不出那根睫毛,双手去扒遮眼纱,勒得下不来,摸索着向后寻找流苏,却误将活扣拉成了死扣。

  白照影又陷入了绝望。

  小瞎子什么也干不了。

  他气得单薄的后背在颤,双肩耸动。

  他痴然地边扯遮眼纱瘫坐在床面,右眼火辣辣地疼。

  白照影茫然地张张嘴,唇片翕动,根本说不出话。

  萧烬安则实在心疼,瞧他的样子,五脏六腑像是搅碎了。

  早知道能话赶话,最后牵动白照影的伤心事,萧烬安恨不得退回方才,狠狠给自己两拳。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别的,当然是哄人要紧。

  但是他也不是个哄人的熟手,见白照影无助,就只好手掌轻拍拍白照影的手背,先跟他释放个信号,然后手臂再缓缓穿过白照影肋下,把白照影扎实地抱住。像勾过来个精致娃娃。

  另一只手托起他的后脑,去解遮眼纱。

  萧烬安贴在他耳边,耐心安抚,缓缓拍打白照影的后背,让人从惊惶变得平静,皮肤隔着衣服相贴时,他们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萧烬安公服上面的飞鱼锦绣有点硌,挨得太近,身上雪松气息没那么冷。

  白照影根本不清楚外面是个什么环境,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堵,有香味的墙包围着。

  他天生依赖活物带来的生命力,其实前世,是很喜欢跟家人亲近的。

  可他又不敢全心全意依赖萧烬安。

  纵使现在被萧烬安安慰着,有点舒服,他喜欢萧烬安的体温,还有萧烬安搁在后脑勺,正稳稳托着自己的手。

  白照影心头毛绒绒一动。逐渐收起哭腔,鼻子抽了抽。

  萧烬安则是见到白照影平静下来,这才对北屋外候着的侍女令道:“去准备热水和巾帕。”

  他要给世子妃好好清洗眼睛。

  “别动。我来处理,一会儿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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