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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没事的……”

  成安边拜边哭,接着就要起身去陈应容的药庐。

  却被萧烬安截住,他在床里, 嗓音有气无力地说:“明日大朝, 要商议对瓦剌作战的事, 我身为锦衣卫主官, 片刻不得耽误。”

  成安激动得两行眼泪掉下来,泪洒床前地毯, 只觉得殿下如今堪比张良周公, 诸葛武侯。

  又怕殿下独自在屋里抵挡那病, 一时不察伤了自己,成安到处扫视周围是否还有利器,打算临走前把那刀啊剑啊的都带走。

  此时萧烬安温声道:“去吧。别告诉世子妃, 更别离我太近,免得误伤尔等。”

  “殿下!!!”

  知晓世子面冷心热,向来待自己摆着张冷脸,而关键时刻,殿下却对所有人都如此照拂。

  曾经殿下病得最严重时,也都是顾念他们安危的。

  成安感动得无以复加,在床前又磕了两个响头,共凑成三个磕头大礼,抹着眼泪出去了。

  ……

  “世子猴急!世子病了!”

  “世子猴急!世子病了!”

  与最近西北部突如其来的寒潮有密切关系,上京城清冷,今天阴沉沉的。

  庭院光照不强,鹦鹉们叫得不欢实,各自在海棠树枝上频率不高地蹦跶,群鸟挤在一起,聚众取暖似的。

  北屋迟疑地推开条门缝。

  昨天白照影回来就闭门不出,晚饭都没吃,钻在被窝里,浑身热腾腾地辗转整宿。

  ——还是没把萧烬安强吻自己这事给忘掉。

  反倒是因为刻意想忘记,他的记忆却在频频重复。

  白照影指尖抚摸下唇。

  肤质柔软,触感痒得他曲起指弯,缩了缩。

  以往嘴唇长在自己身上,白照影没刻意留意过这儿,更没想到这里被舌尖扫过时,能激起层层鸡皮疙瘩,浑身像过电流。

  白照影咽了口口水。

  站在北屋屋门后面,他警惕地探出个脑袋,没听见萧烬安脚步声,应该是去衙门上班了。

  白照影这才从门后走到门外。

  鹦鹉们见他出来,兴奋地拍拍翅膀,往他跟前凑。

  听见拍打翅膀的声音,白照影迎面又撞上一声:“世子猴急!世子病了!世子疯病犯了!”

  白照影眉心蹙紧。

  犯病了……?

  他早就知道许侧妃害他服过药,也知道他快要康复了。

  可鹦鹉们从不说假话,它们虔诚地学舌,听到院里有新鲜词就会模仿,这定是院里哪个下人议论此事,世子院的下人们并不乱嚼舌根子,应该是真的。

  白照影站在北屋屋外的石阶,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

  尽管还是会对萧烬安昨天的冒犯动气。

  但,过去的事和眼前的事相比较,他还是更关注眼前的。

  白照影站在庭院等成安,成安话多,也会有意保密,但嘴不是很严。

  白照影有意从成安这里,得到萧烬安身体状况的详情,这人好歹是自己的服务对象。如果他有所改变,也得相应调整服务方针。

  白照影这样对自己解释,然后把成安叫过来。

  成安见面先给白照影行礼:“世子妃。”

  然后给世子妃搬了个凳子,服侍白照影坐下,树头小鹦鹉拍拍翅膀大叫:“世子犯病了!”

  成安谨记着萧烬安的命令,不忍世子妃忧心:“别乱喊。”

  此地无银三百两,小鹦鹉不开心地飞远了。

  白照影心底对萧烬安的情况掌握了七八分:“病得严重吗?”

  “不严重,不对!没有病!”

  怎么能料到世子妃还有直接预制前提的问法?

  成安还没启唇应答,人已经上当了。

  他埋怨自己没有办好世子交给的差事,低落地请罪:“世子妃……”

  世子妃这回信了有九成。

  白照影想,从昨天下午登车起,萧烬安就感觉不对,态度更加忽冷忽热,对他既虎视眈眈又阴沉沉的。

  萧烬安在犯疯症时,情绪过激,行为有反常表现,偶有攻击倾向。

  他难不成那会儿就犯了病?

  白照影心头揪紧。

  但是大魔王昨天还欺负自己,不值得关心。

  白照影想让成安退下,不管他,去处理绸缎庄赚钱的事。

  然而听见成安脚步沉重,使他思绪跟着牵动,问成安道:“犯病为何不在世子院里休息?”

  问得恰当,这一问,成安完全情绪崩溃!

  他对于世子忧国忧民的崇敬,和他对世子妃关怀世子的情深,使成安涕泗横流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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