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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那声“东南出事了”, 距离萧烬安答允白照影陪他玩耍,也就是前句后句的工夫。
成安没有走, 身体紧挨着房门,门扇映出成安的黢黑色的轮廓。
成安身体还未恢复,他站不了太久。
外头风凉,成安小声咳嗽。
但是因为不敢打扰萧烬安跟白照影,成安只乖乖地等着,没有再催促。
白照影期待的目光, 变得有点黯然。
视线下垂往脸颊看,萧烬安用指节温柔地抚弄他的脸。
他清楚地看到那双眼睛里面的抱歉和依恋。
萧烬安出去接成安的情报,交代了几句,成安点头走了。
萧烬安不背人, 字条给白照影看。
字条拆开,白照影靠在床头仔细盯着纸条瞧了一遍,写得是“海患再起”。
偷偷传出来给萧烬安的书信,当然不可能赘述太详细的内容。
至于倭寇袭扰了哪里?当地情况如何,是否有伤亡, 抗击情况怎么样……这些都不知道。
这代表, 萧烬安过不多时就要进宫。
萧烬安:“汪。”
那声音很轻, 是身居高位的萧烬安绝对不会做出的举动。
白照影已经哭了。
如今以白照影与萧烬安的默契, 早就能做到见微知著。
萧烬安这个造船使,因为处理兵变后续, 与三皇子同时监国, 后两件事更为紧要, 所以暂时处于交代给心腹代替履职状态。
唯有沿海才能造船。
船入海水,即可投入使用,绝没有在上京造好巨船, 再一路搬到海边的。
如今萧烬安的心腹,与他招揽的东南所有船工都在台州府船厂。
第一艘龟船就要下水,沿海倭寇就有动静。
两种情况撞在一起,机会难得,他要亲眼见到实战,拿倭寇测试战船!
如今哪头也需要他。
当然他不该离开上京,把偌大个空窗留给三皇子。
可偏偏白照影知道,萧烬安他就肯定会这样做。
“狐狐。”
他擦掉白照影两颗眼泪,另外两颗掉下来,狐狐一直是水做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烬安道,“满朝武将,会打仗的不缺我一个,为海战破格提拔过五六个将军,他们全都摩拳擦掌地等着。”
“我如果南下,皇帝万一驾崩,留给我的就是很被动的局面。”
“我也不放心你。”
萧烬安顿了顿,继续说:“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白照影哭泣道:“可是你也想告诉松浦春繁和沿海倭寇,窝囊了几十年的敬贤帝代表不了大虞国运。”
“新一代的大虞将士们有钱,有船,年轻。”
“大虞要跟倭寇斗到底,让他们不敢再踏进沿海半步!”
妻子总是对他很了解。
尽管白照影已经能够猜测出,自己接下来想做什么,哪怕明知爽约在所难免,白照影没有半个字的干预。
他引发了萧烬安的惭愧。
白照影乖得让人心疼。
萧烬安:“我明年……”
萧烬安被白照影捏住嘴,突然没法说话。
他眼里映入白照影:“不要立flag。”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哥。
新婚初年,自己即将不在妻子身边,注定已成事实。
萧烬安躺回去,等待皇帝召唤。
闭上眼睛,听见了白照影在枕边轻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些才是你想做的。”
狐狐以为自己兼爱整个世界。
实现抱负是一方面,但他更自私地希望永远得到妻子的崇拜,也是为了给他的心上人,提供最优质的生活环境。
好狐狐,狐狐还是把他想得太伟大了。
***
腊月初十,东南海患再起。
倭寇意外地掌握了,当地沿海某项官方祭祀的时间,两千倭寇于宁波府登陆,趁虚而入,烧杀掠夺了当地的五座村庄。
年关岁末,败报传进上京城。
这给本就不太平的这一年,再度蒙上层浓郁的阴霾。
松浦春繁等贼匪,向来对敬贤帝不屑一顾。
想来敬贤帝被他的七儿子兵变之事,也已经徐徐地传到了倭寇们的耳朵里。
倭寇是否会让敬贤帝过个好年?
还是搞个大的,直接将老皇帝送走,答案已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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