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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竹君甚至逐渐有些理解,夫人为何要选侯爷爹了。

  温兰君见她不说话,又道:“……我有那么一点点对不住你,但这个大部分得怪大姐姐,是她先闹的,你不能全都怪我……”

  温竹君朝温兰君笑笑,不在意道:“三姐姐,你不用道歉,咱们是姊妹,我懂的。”

  温兰君大喘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你不怪我就好。”

  她并不是那么坏的人,她也希望自己过得好的同时,姊妹们也能过得好,再说夫人答应多给她一些银钱压箱,她心里是感恩的。

  当然,除了抢婚的温梅君。

  ……

  年夜将至,侯府的热闹,从天还没亮就开始了,一早就是一盒一盒的饺子端出来,主仆同乐。

  等到吃午食的时候,夫人提前给下人赏钱,每个人都有红包,干得好的老仆还有肉米鸡蛋的赏呢,侯府一派喜气洋洋。

  夫人还吩咐装了一筐子喜钱,等年夜饭放烟花的时候撒出去,叫老百姓也跟着乐呵乐呵。

  正是这种喜悦气氛下,温春辉来了春思院。

  他神色有些不好看,本就清瘦方正,一皱眉,就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周氏见到温春辉就有点害怕,这孩子真不像侯爷,跟侯爷完全两个样儿,倒是很像夫人,她每每对着温春辉,总觉得是在对着一个翻版的夫人。

  温竹君也知道,便牵着温春果出来迎接,“大哥哥来了,我跟小果子剪窗纸呢,待会儿给你那送一些……”

  温春辉笑着捏捏温春果的脸,道:“小果子去外边玩儿吧,我跟姐姐有话说。”

  温春果听话地出去了,蹦蹦跳跳地。

  “出什么事儿了?大哥哥,”温竹君心儿怦怦跳,感觉不太好,“是有什么事儿吗?”

  温春辉拧着眉,欲言又止,似是无法开口。

  “你,你……”

  玉桃忍不住朝姑娘使眼色。

  温竹君心有所感,用眼神安抚住玉桃,略略定神,也敛了笑,“大哥哥,是外面出事了吗?”

  “你跟梁季云,”温春辉咬牙,转圜道,“梁巢,你们有私下联系过吗?”

  温竹君:“……”

  这谁啊?她还以为万梓赟这糊涂蛋瞎来呢。

  “大哥哥,这话莫要胡说,我都不认识这个梁巢,怎么与他私下联系?”

  温春辉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你说的是真话?”

  温竹君眼神诚恳,“大哥哥,妹妹是什么性子,你最了解,我说的是真话。”

  “好,”温春辉松了口气,面上浮起一抹笑意,“哥哥当然信你,行了,你去剪窗纸吧,不要忘了给我那送一点,寻烟老是说你剪的花样多。”

  温竹君心中疑惑,但也不好问出口,只能送温春辉离开。

  然后,主仆两大眼瞪小眼。

  “你记得大哥哥诗会里有这个叫梁巢的吗?”

  “姑娘,我好像记得,不过没来几次,当时你还说身份太高的不用费心来着。”

  “那梁巢是?”

  “康王四子,生母是个什么官儿的女儿,”玉桃情不自禁地拍拍胸脯,“姑娘,我还以为大哥儿说的是万公子,真是吓死我了。”

  温竹君眉头轻拧,梁巢是找大哥哥说了什么,大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

  其实不用太多想也知道为什么,一个内宅的小姑娘,除了美色,还有什么值得一个陌生人惦记?

  她并不太记得什么康王四子,说明这个人一开始就不是她想钓的鱼,但此人身份实在危险,夫人若是心动,那可怎么好?

  嫁到霍家好歹是个正妻,嫁到王府,就她这个身份,正妻就别想了,不仅受人钳制,而且从此半分自由都没有了,简直可怕。

  到了大年初二,大姐姐带着江玉净回来拜年,一直到初三,韶华带着霍云霄

  的礼物出现在春思院,这个事儿都没有一点影子。

  温竹君也将它抛诸脑后,看着面前的衣裳首饰,再一次感慨霍云霄的大方,都没见过呢,就一波一波地送。

  这个婚事,至少在银钱方面,其实还不错。

  韶华笑着道:“三姑娘,夫人说你这次操持得不错,让你今儿用过午食后,去含春院一趟。”

  冬日的含春院其实也很不错,午后阳光散漫,绿意微微,四季常青的花草既不像夏日过分繁茂,也没有显露颓败之姿。

  园子要打点成这般,都是要花人力物力财力的,夫人很懂得享受生活,对此也不吝啬。

  温竹君缓步进了院子。

  夫人正在用精巧的淡青色竹耙子细致扫草地中的枯叶,她今日穿得很是朴素,素青的袄裙,头上只有一根简朴的银簪,见温竹君来了,笑着招手。

  “你快过来,帮我一起扫。”

  温竹君抿唇一笑,自然地接过丫头递来的耙子,“母亲,您怎么还亲自动手呢?”

  夫人直起腰,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侍弄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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