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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最多只能查到东宫附近,”太子妃这时也参与了进来,端着一盏白瓷,端庄温和的面容上,陡然多了一抹狡黠。

  “放心吧,后续收尾很成功,不会查到伯远的,不然,阿钊不会让伯远打完就立刻来东宫。”

  温竹君彻底松了口气,听到太子太子妃的话后,心里居然还起了一阵愧疚,因为明显是太子担下了所有,甚至就算追查,也只会查

  到东宫。

  他们这种大人物,能为霍云霄筹谋出气,本就是赏赐,怎么还敢怀疑呢?

  但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往日的谨慎让她形成了习惯,心念一转,便转过了弯儿。

  这件事,太子一定是思量过的,或许早就考虑了,由着霍云霄的事儿引出来,也可能就是单纯把给霍云霄出气的事儿放进来,但总之这件事,太子绝不是随意为之。

  不由感慨,不愧是人尖子,在政场上打滚,若说夫人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这太子就是老狐狸,怕是长了一千个心眼子。

  今次不止霍云霄见识了,玉京那些八百个心眼子的贵人们,她也算见识到了。

  跟聪明人相处,就是这么七弯八拐的累,也难怪大姐姐现在承受不了夫人的弹压,她都觉得疲惫。

  “那会不会影响师兄?”霍云霄一双清亮的眸子清澈见底,满是担忧,真诚道:“师兄,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了你,我真是内疚死了。”

  温竹君一愣,不由转头看他,想分辨他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显然是真话。

  太子见他真情流露,没有算计,只有关心,眸中难以抑制地露出一抹柔意,像是在看一个孩子。

  “你不用担心我,”他站起身,路过霍云霄的时候,心里涌出一股暖意,用力揉了揉霍云霄的头,“我不会有事的。”

  霍云霄没及时地躲,发髻都被弄散了,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最终只瓮声瓮气的道:“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师兄,你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太子看他炸毛,还越发忍不住了,又摸了一下。

  “臭小子,你长大了也得叫我师兄呢,不许反抗。”

  霍云霄可不是从前的小子了,一个侧身就躲开了,得意洋洋道:“师兄懒惰,身手退步,以后你再也打不过我了。”

  温竹君看着霍云霄真诚的样子,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太子太子妃会这么喜欢他。

  就连皇帝当初赐他的那句,“赤子之心,至诚至性”,也越发地清晰耀眼。

  太阳有阴阳,缺点也有正反面。

  此行圆满结束,夫妻俩满意地离开。

  太子太子妃还特意送了两人一脚,临别回转的时候,太子忽然又笑了,眉眼都泛着高兴。

  “阿离,你说这种地儿,怎么就能长出他这么个奇物来?”

  太子妃也笑了,“这孩子小时候挺苦的,你方才试探竹君,觉得挺满意吧?如今伯远也算是回甘了。”

  太子揽住太子妃的肩,相携着回去了。

  温竹君坐在马车里,还是忍不住给霍云霄解释,什么叫心眼子,也希望他能长几个出来。

  霍云霄听了半天,听懂了一句,“你是说,师兄是有自己的事儿,帮我出气只是顺带?”

  “没错,虽然咱们暂时还不知道太子能不能从中获益,”温竹君拧紧眉头,“但我猜测,这件事,太子是认真谋划过的。”

  虽然看起来很粗糙,但往往粗糙,才不易察觉,毕竟拙劣的令人难以相信。

  霍云霄只一句,“可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帮我出气了呀,别的,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吧。”

  温竹君:“……”

  行吧,无法反驳,反正受益还有他们俩呢,再深究也没意义。

  等到了武安侯府,天色又阴沉沉的,一点都看不出是正午,迎着冷风跟寒意,夫妻俩赶紧进屋。

  温竹君疲惫地歪倒在藤编软椅上,她一转头,就看到霍云霄正精力无处挥发般,拿着把剑,又冲到了院子里。

  “我得好好练,”霍云霄有理有据,“师兄打不过我,这不值得骄傲,万一将来还有比我更厉害的呢?”

  温竹君:“……嗯,侯爷,你好好练。”

  加油。

  霍云霄练了剑,又打了套拳,在身上快要流汗的时候,就停下了。

  因为夫人老是嫌弃他汗臭味儿重,他得注意些。

  玉桃帮夫人捏肩,觉得奇怪,“夫人,听你说的,好像去东宫也没什么啊,怎么这么累?”

  “还记得咱们以前面对夫人的时候吗?”温竹君闭着眼假寐,懒懒道:“比面对夫人时还要紧张好多倍。”

  玉桃不禁想起夫人带来的压迫感,立刻理解了。

  正好饭摆好了,夫妻俩吃过饭后,就一起挨着坐在窗前看书。

  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窗外冰雪冷寒,屋内却温暖如春,燎炉里的炭偶尔会轻轻炸响,每一个动静,都令人心中宁谧。

  霍云霄一侧头,就能闻到温竹君身上透过的幽香,还有她光洁温婉的侧脸,长睫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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