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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也是读过诗书的,肯定能明白妹妹们的话。”

  温梅君攥着几张银票,低着头,发丝遮了半张脸,半晌没话。

  温竹君等了会儿,也没话说了,便让她好好休息,又叮嘱了几句保重身子,说了说家中的情况,便退出去了。

  温兰君一看就知道啥也没说通,翻了个白眼,径直出了门。

  “你塞了多少?我还给你。”温兰君气得直摇头,“要不是看她怀孕,我真想好好骂一顿解解气,你说母亲那样的人物,怎么就教出了个温梅君啊?”

  “一人五十两,”温竹君可不跟她客气,一两都要算。

  “或许就因为母亲是个人物,事事周到妥帖,事事都站在前面,所以才能养成这样的性子吧,你看我们俩,从小到大都嚣张不起来,说一句话还要琢磨能不能说,别人跺一脚还以为天上打雷。”

  温兰君听得直拧眉,仔细一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江老夫人礼貌留饭的时候,温兰

  君理都不理,一点都不装了,直接跨过去出了门。

  温竹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都没提前约好呢,可这白脸唱得也太逼真了吧?二姐姐对大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了?

  “好好好,多谢伯母,这肉干我一定带到,我弟弟可喜欢吃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一句话没说,都觉白来一趟。

  到了朱雀大街东头,姊妹俩分道扬镳后,玉桃才凑过来开口。

  “我悄悄四处摸着看了,按理说江家是个勤俭之家,但正屋里可一点不勤俭,那家具应该是新买的,还摆了一套茶具呢,我记得夫人没给大姑娘陪嫁家具的,不过,给大姑娘陪嫁的床被老虔婆给睡了。”

  温竹君拧眉,这事儿大姐姐居然能忍下去?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照出来。

  “还有呢?”

  玉桃细细思索道:“还有啊,夫人说过,江家寡母很是节俭,但我看也不算节俭吧,屋子里衣裳也不少,我倒觉得,很有可能是把大姑娘的嫁妆给哄去了,并不是花销完了,大姑娘从小就没吃过苦,哪里知道过日子的柴米油盐,而且啊,大姑爷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有学问的,说话都带着书的味道,像我这种肯定就容易被忽悠住,毕竟读书人嘛,大家心里难免敬重,尤其是大姑爷还是穷苦出身,这更值得敬佩了,就是不知道大姑娘怎么被忽悠了?”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论调?”温竹君都有些惊呆了,“以前都不见你说过。”

  玉桃嘿嘿一笑,“这天天跟着夫人看多了,也听多了,自然就会了,忽悠这个词儿,还是夫人你教的。”

  温竹君听的心头感慨,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姐夫一家心眼子多算计多,大姐姐被拿捏的死死的,二姐夫一家人多事儿多,二姐姐不得自由,暂时难以脱身,仔细想想,霍云霄这本经书,竟然最薄最好念的。

  想到那天嘴快的事儿,她不由露出沉思。

  或许,她也可以选择好好念一念,抑或是在这本经书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到武安侯府时,霍云霄后脚也刚回来。

  夫妻俩一起吃了晚饭,又一起坐在灯下,一个看账,一个看书。

  夜里,卧房里的灯都熄灭了,只留了床头的罩纱灯。

  霍云霄合上书小心放好,便开始躺下睡觉。

  温竹君想了想,这厮已经好几天没扑她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便主动靠了过去。

  “夫君,你睡了?”

  霍云霄伸出手臂将她揽住,习惯性地帮她掖了掖后背的被子,“嗯,你冷不冷?”

  “不冷,”温竹君下巴顶在他胸口,在他心口画圈圈,“夫君,这几天,你在指挥使司里还顺利吧?”

  霍云霄点点头,“嗯,还挺顺利的。”

  温竹君觉得自己是个公平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待她好有帮助,她也一样会回以真诚跟帮助,但唯独在霍云霄身上,她就是做不到这样。

  夫妻是个很独特的关系,可以患难与共,也可以同床异梦,大难临头能各自飞,也能相互捅刀,女人在其间,经常会是受到伤害一方。

  她扪心自问,像是那天问玉桃一样,你能信任霍云霄吗?你会期待他吗?

  温竹君依旧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能,不会。

  但她可以选择在关系还不错的时候,好好对待他,毕竟这个事儿比强行叫昵称好接受多了。

  “夫君,那天我说的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她顿了顿,“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如果换作是你,我也会担心,会害怕你回不来。”

  霍云霄的呼吸急促了一点,他固执掰过温竹君的肩,借着一点温黄的暖光,看着她的眼睛幽幽道:“你真的担心我?就像担心小果子一样吗?”

  温竹君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期待,有些艰难地点头。

  “是,我很担心你,像担心小果子一样。”

  她明显感觉到霍云霄的情绪变了点,靠得太近,鼻尖顶着鼻尖,呼吸相闻,甚至不用眼睛,就能感受到他微微上翘的唇角。

  他真的很笨拙,也不擅长隐藏情绪,难怪太子让他平日多冷着脸,确实应该这样。

  霍云霄亲昵地瓮声道:“阿竹,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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