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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大姐姐,”温竹
君没有生气,搬来椅子,和温梅君挨着坐,细声细气的,“你为他打理家宅生儿育女,大姐夫心疼你,这是他本就应该做的,但才一年多而已,就将嫁妆贴补了个干净,不说我们姊妹间听着觉得不好,你自己仔细想想,这真的好吗?”
温梅君一张脸涨红,语调透出一丝不自信。
“夫妻本就一体,不该分你我,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夫君待我好,我也要回以我的好,我……”
她的语调越发地轻,似乎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温兰君也搬了椅子过来,她其实不想帮温梅君,但她见不得江玉净过得好。
“大姐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老虔婆为难你?难道是江玉净主动张口要求你?他怎么那么无耻……”
“没有,”温梅君忽然捂着肚子爆发了,大吼道:“你们怎么回事?夫君光风霁月,知书达理,才思敏捷,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他待我很好,你们不要再说了……”
温竹君被温梅君的突然爆发惊住了,不知道她爆发的点在哪儿,这压根不是怀孕带来的情绪。
明明腊八节那天,大姐姐还没有这么暴躁,甚至还有闲心关心她生孩子的事儿。
温竹君震惊地看着温梅君,心里难受又悲凉,还有点气愤。
当初那个横着眼睛、眼高于顶的傲娇女孩,似乎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只是个怀着身孕,诚惶诚恐,敏感暴躁,极度不自信的女人。
对,不自信,温竹君忽然想到这个词。
想到那天夫人宽慰她的话,包括纳妾的言论,她尝试着猜测起来。
“大姐姐,是不是你婆婆在为难你?或者说她要给大姐夫纳妾?”
温兰君也跟着道:“他们敢,母亲还在呢,咱们还有父亲跟大哥哥他们帮衬,江家岂敢这么羞辱?”
便是上一次,江家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她,更何况温梅君?
温梅君眼里闪过一阵恼恨,倔强摇头,“没有,他们没有说要纳妾,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说话,我累了,出去出去……”
温兰君本来就不喜欢温梅君,气得绞着帕子,加上现在不用让着她,干脆扭头就走了。
温竹君犹豫了一下,看温梅君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怕影响孩子,也走了出去。
感觉温梅君心里藏了事儿,但这事儿谁也不知道,难道真是因为纳妾引起的?
可今天看江玉净那一脸正气温润,还特意跑过来关心,面对岳父时也不亏心,不像想纳妾的样子啊。
“大姐姐是不是傻了?”温兰君正在廊下等着温竹君呢,她忍不住开口吐槽,“她以前的傲劲儿哪去了?怎么会想着去讨好江玉净呢?那就是个穷书生,哪怕将来有出息,她也犯不上讨好他呀。”
她觉得温梅君就是那种没出息的,在家对妹妹们凶狠,出嫁后,就跟缩头乌龟似的,胆子一下就没了。
温竹君拧着眉,缓缓道:“大姐姐心里有事儿,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她不是当事人,说不出原因,但一个人的变化,总不是无理由的。
温兰君涌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她忽然想起了上一次,温梅君那糟糕的婚姻,感觉这次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比上次好点。
她不想理会温梅君的破事儿,摆摆手,“算了算了,个人有个人的命,她以前那个脾气,咱们就别担心了,你快跟我说说开铺子的事儿。”
不过还没说几句,就被韶华给叫去了。
夫人趁着摆饭前,想跟姊妹俩谈谈心。
温竹君一点也不奇怪,抱夏不是封闭的,吵架的声音肯定传了出去。
“梅儿她,可有说什么?”夫人眉眼轻蹙,显见是在担心,“她如今越发听不得我说话了,仿佛我一开口,就是在害她,唉。”
她真的很不理解,怎么会生了个这么愚蠢的女儿?她自认教育儿女还算不错,但总是在温梅君身上受挫。
不要求像竹君一样聪明得体,好歹像兰君这样,就算有缺点,但能教出来,也能勉强接受。
温竹君跟温兰君面面相觑,两人跟夫人的关系还算良好,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母亲,大姐姐似乎心里有事儿,我们猜不出来。”温兰君也很费解,“江家那边,母亲肯定比我们清楚些的。”
夫人听到那些话,眉头皱着就没松开过。
“纳妾的话,我跟她浅浅提过一次,”夫人眯了眯眼,“她有了身孕后,我想着她那个暴躁脾气,就稍稍提点了一句,让她要是遇到了,千万莫要急躁,这也并不是说,我可以允许女婿这么快就纳妾?”
自己都没把对竹君说的话告诉梅儿呢,竹君都没这么大的反应,不仅能听明白,还能感谢自己提点,她怎么就理解不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温竹君眨巴眼,觉得人跟人真的太奇妙,夫人觉得不算大事,是她太聪明,知道怎么预防,知道早早想明白后果,但这对温梅君来说,都是提前压到肩膀上的负担。
很有可能,温梅君从未想过的事儿,被夫人给提醒了,压力瞬间就爆表。
她咬着唇,为难的斟酌道:“母亲,大姐姐性子傲,脾气也急,说话也爱话赶话,其实顺其自然最好,旁人干预,都会对她造成负担。”
夫人有些不解地看过来,但她何其聪慧,深思一番后,便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