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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少年打破了寂静,无情这才开口问好:“神侯府无情。”

  “阿飞。”

  原来名字就叫“阿飞”?无情听到后心里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是这人和尤眠的关系好,所以才会叫得那么亲密。

  “那再见,我有空去找你。”

  尤眠抬脚朝阿飞的方向走去,见对方身上还穿着那件薄衣衫,眉头一皱:“你怎么还穿着这个?不是买了新衣服吗?”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就落在了阿飞裸露在寒风中的双手。除了红肿的冻疮,其余全被冻得发白。

  “你的手又要难受了。”

  尤眠双臂环抱,语气虽然有些不好,但能够听出来话语中夹带的关心——一如当初无情关心他手上的冻疮一般。

  冷傲的青年不会在外面露出丝毫情绪,因此告别之后便转身离开。背影在阳光下依旧显出几分寒意,以及孤寂。

  在这一点上,无情和阿飞有些相似,都是将情绪压在心底。也许心里渴望期待着什么,却非要用一层冷冰冰的外壳来保护自己。

  尤眠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阿飞:“你有没有在听?”

  阿飞垂眸,漂亮的眼睛里情绪平淡。他一句话都没说,但表现出来的意思却是听懂了少年的话,却假装听不见。

  尤眠无奈,只好往回走。走了几步回头:“快走,回去上药。”

  听到这句话,阿飞才跟了上来。步履从容坚定,不见丝毫心虚。当然了,他想怎么样是他的自由,尤眠本就无权干涉。

  回去之后,大约一刻钟之后,尤眠的房门被敲响。

  “进。”

  敲门的人听到这个字后没有立刻推门进来,而是思索片刻,随后才推开房门。

  进来的人是阿飞,对方走过来,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尤眠面前。

  “咦?”

  对方送来的是白天一起买的冻疮膏,当时买完就放在了对方身上,尤眠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这件事。

  “你已经上好药了吗?”

  少年坐在桌子旁,桌面上摆了一堆杂乱的东西,什么各种颜色的毛线团,还有几根细长的签子。

  尤眠停下手里的动作,都不用抬眼,平视就能看到阿飞垂在身侧的手指。

  骨节宽大,十指修长,苍色的青筋覆盖在雪白的手背上,一看就很有力。白天看着红肿甚至有些开裂的冻疮此时看起来很滋润,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清凉的药膏味。

  “看来已经上过药了。”

  尤眠也不在乎阿飞有没有回答自己,见对方手上了药之后就没再过问。

  而阿飞过来似乎只是为了送冻疮药,放下药之后见尤眠安静下来,便准备转身离开。

  谁曾想,一只手伸了过来,阿飞敏锐一躲。

  见自己的手落了空,尤眠也没生气,还笑着询问:“哇塞,你反应好快,怎么练的?教教我。”

  阿飞:“……”

  任是如一匹孤狼般的飞剑客,面对尤眠这般不管态度冷热都丝毫不在乎的人,心里都会无奈妥协。

  “嗯?”

  阿飞目光疑惑地看着他,从喉咙里轻压出一道询问声。

  “喏。”

  昏暗的烛光洒在尤眠身上,乌黑的发丝都像是撒了一层金粉,细腻的肌肤更显温润。

  少年手掌中放着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磨喝乐?只是磨喝乐基本上都是木质,这却是毛线的。

  尤眠晃了晃手:“送你。”

  他抬手指了指桌面上的一片狼藉,解释道:“刚才在钩毛线,不太熟练,可能有点丑。”

  凝望着白皙手掌中的毛线磨喝乐,阿飞左思右想,随后慢慢开口:“怎么,没穿衣服?”

  这个磨喝乐圆头圆脑,就连四肢都是短短圆滚的,看上去很是可爱。五官潦草且抽象,看着挺眼熟。

  阿飞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丑东西该不会是自己吧?

  “嘿嘿。”尤眠弯眸一笑,抬手捏着小玩.偶举起来,半闭上一只眼睛,“其实还挺像的。”

  “……”

  “你该不会是嫌弃吧?”

  尤眠瞪大双眼,嘴角下压:“我可是钩了很久。”

  说罢,少年低下头,额发下垂,将大半张脸都被遮盖。

  “别人剑柄处都挂着剑穗,我又不会做剑穗,只好学着钩织。结果你还嫌弃,呜呜呜。”

  尤眠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削瘦的肩膀耸动,语气柔软破碎。

  阿飞一句话还没说呢!

  冷冰冰的剑客浑身一震,仿佛一直凝结着冰霜的眼眸都充斥着惊讶。

  阿飞从小到大只见过一个人的眼泪——他的母亲。

  眼泪那么柔软,却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飞剑客天不怕地不怕,遇见尤眠的眼泪后,顿时有些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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