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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封赤练挂着笑脸对他展示缝补好的裙摆。

  有时候连他也不明白,明明刚才对她这么坏,她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很纯粹。

  接下来一路沉默,谁也没说话。

  封赤练刻意保持与聂云间的距离,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又开始试探自己。回到住的地方,她才稍微卸下防备。

  出人意料,这两姐弟没睡,一直打着灯在说些什么。李观行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阿姊,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相信街边的那些乞丐,什么卖身葬父,无依无靠。就是骗你钱!你想想看,上次那个卖身葬父的我们才给了多少钱,这会居然又跑到这边来卖身葬父了!她到底几个好父亲?”

  李观玉认真想了想:“观行,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别人葬的是义父,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我们更应该慷慨解囊。”

  李观行扶额,看样子快要气疯了:“可她不仅不知感恩,把你钱袋都偷了,阿姊你真不应该拦着我去找!”

  李观玉道:“我们只是丢了一个钱袋,但对他们而言说不定是帮了一个大忙,如此好事,世间难相见,身外之物也算不了什么。观行,你要把心思都放在修道上。”

  李观行气不打一出来,才发现站在门口封赤练和聂云间:“你俩回来了。”

  看到聂云间,他还是有些意外,聂云间居然还真等她。

  封赤练又开始展示被缝好的裙摆。李观行看了眼七扭八歪的针线痕迹,只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她不说还以为是她自己缝的。

  看得出,封赤练特别容易满足。

  他若有所思:“你花了多少?”

  封赤练比了个二。

  “俩文?”

  “二两。二两银子。”

  李观行突然觉得自家姐姐被骗的事好接受多了。

  没等太久,他们很快就收到了朱家主的来信,信件上说城主府最近正好有一场白事,城主的女儿染上不治之症去世。他们要葬女儿。邀请了朱家夫妇和年少的一对儿女。

  李观玉姐弟扮演朱家夫妇,聂云间则扮朱家公子。

  封赤练原本是不想去的,想着趁这些灵山人不在正好可以把他们住的地方搜一通,总能找到要找的人。奈何朱家人早就怕妖怪怕到极致,成天窝在家中,一时间没一个愿意陪同去的。

  只能封赤练扮演朱家小女儿。

  封赤练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

  她忧虑道:“这次会不会很危险,我没有一点修为。怕会拖累你们。”

  李观玉道:“封姑娘放心,有我和观行在,不会让你有事。此去只是找阴差借道,然后由聂一个人下酆都城,我与观行会守在外面接应聂,你与我们待在一起便好了。”

  他们要下酆都城吗?

  封赤练还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也不怕回不来。不过倘若没接受阎王殿审判就会一直滞留在酆都城的话,阿姊此刻会不会也在酆都城。

  封赤练垂眸,很快敛下眼底的思念。

  她脸上露出笑容:“观玉姐姐真是菩萨心肠!其实……我觉得观玉姐姐叫我封姑娘还是有些生分,不介意的话,叫我赤练就好了!”

  李观玉夸赞:“名儿和你人一样,蛇灵灵的。”

  李观行的目光都快把封赤练射成筛子了。

  城主的女儿死了,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低郁的情绪中。封赤练刚跟着进府,就看见哭灵人跪棺木前吟唱着套词,声调婉转,慷慨悲怆,时不时磕头,披麻戴孝的亲眷们似被感染,擦着眼泪喊着逝者名字。

  人死后一般会停尸三天。

  期间还要防止猫狗扰灵,预防惊尸。

  封赤练扭头看聂云间,即便换了张温润如玉的脸还是一副谁惹谁倒霉的神情,知道的这是参加葬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人家葬礼杀人的。

  李观行小声问:“阿姊,这阴差什么时候会到。”

  周围太吵了,封赤练只听到阴差两个字,左右张望:“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李观行无语:“你当然看不到,阴差岂是你一个肉眼凡胎就能看到的。”

  这倒是提醒她了,等会装好点别露馅了。

  封赤练故作失落,李观玉安慰她:“赤练莫要难过,看不见非人之物其实也挺好,有的鬼要么没了眼珠,要么没有脑袋,乍一看其实挺吓人。”

  聂云间眯眼:“你想看?”

  封赤练心中警铃作响,疯狂摇头。

  “那就闭嘴。”

  城主看时间差不多了,吩咐下人开席。

  等了大半天,阴差没来。

  碗筷端上来,阴差没来。

  饭吃完了,阴差还是没来。

  李观行不免有些奇怪:“按以往经验,应该早就来了。”

  他突然道:“聂云间,你干嘛!”

  聂云间掐了个隐身诀,状若无人般朝灵堂里面走去。封赤练披着麻衣跟上去,跪在旁边的人见她年龄尚小,还以为是与死者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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