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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画。画面很简洁,就一只潦草的王八。
旁边三个字:聂云间。
下面还有一团火在烤这只王八。
聂云间冷冷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少女,现在就想把她剁了。
他一挥手,画纸飞在半空,被符火烧得灰飞烟灭。
封赤练迷迷糊糊间感到不对劲,但安慰自己是窗户被风吹了一下,有聂云间这个煞星坐镇,应该没有不长眼的敢到处乱跑,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聂云间就站在她床前。
阴影投下,桃源剑横在她脖子,只要他微微一动,她脖子就会出现一条鲜艳的血痕。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杀她。
可能是觉得她太弱了,整件事很荒谬。
危机四伏。
封赤练是被栖瞳整醒的,感受到它浓烈的杀意,她睁开眼。
眼前是一柄白芒森然的剑。
封赤练:???
她眼睛睁大,睡意全无,更别提一看见剑的主人是杀意凛然的聂云间。
“你干嘛?”
这人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来床前暗杀自己了,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封赤练大脑飞速旋转,想到得罪他的就只有额带的事,不会真有什么特殊含义吧?
封赤练张嘴就要喊李观玉,聂云间迅速拿符纸封住她的口,她坐在床上,不能说话,只能握住栖瞳,准备随时给他来一刀。
至于吗?要杀就不能明着来吗?
拽了他额带又不是毁了他清白,后悔死了,真的!
聂云间没有收剑,游刃有余地俯下身,讽刺:“反应慢成这样,我刚要杀,你早就死千百回了。”
脸越近越好看,如果忽略杀意的话……
封赤练不能说话,只能看着他慢慢靠近,睫毛微颤。所以这人就不能给个半夜不睡觉跑她房来暗杀的理由?
聂云间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剑从她脖子上移开,指着桌子的方向。
封赤练金鱼记忆一时还不明所以,直到看见满地的飞灰才后知后觉——自己睡觉前好像画过一幅画,一只王八。
上面还写了他的名字。
哈哈哈。
“……”
她想解释,嘴巴被封住了。
这人是故意的……
这符纸显然也不是说扯开就扯开的。
封赤练只能无辜眨眨眼,聂云间冷笑:“我怎么之前不知道你还会画画?”
封赤练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聂云间凶巴巴道:“乖点。”
封口的符纸终于没了,封赤练缓了缓气,也不鬼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随便画了几笔……”
她故意回避画的事,直接问聂云间:“不过你大半夜出现在我床边干嘛?这是我的闺房,男女授受不亲。”
聂云间冷冷道:“授受不亲?你进我屋里的时候可不是这套说辞。”
封赤练:“我是因为冷,你也是因为冷吗?我记得你们修士可以用修为御寒的。还是你睡不着?还在气我抓你额带的事。”
聂云间表情瞬间冷下来,看她这副无知的模样,越看越觉得荒谬,封赤练怎么可能有本事杀自己?
“你还有脸提?”
这个吻结束时他已经有些气息不匀,他没和人如此亲近过,也不太知道怎么在吻中呼吸。现在只能绯红着面孔勉强支撑着身体喘息。绛山君倒是眼神清明,她盯着他看了一会,摇摇头。
“你这样在祭祀上怎么办?”
第 109 章 情愿献上
卢青阳不知道聂云间此时在想什么,只扶着他在床上坐了起来,动作间牵动伤口,清冷的脸庞再次苍白。
聂云间视线在屋内扫视,房间并不大,只靠墙摆着两张窄床,靠窗摆着一张木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在光线十分明亮,似乎是明亮的日光映在白雪上,透过窗棂射了进来。
“什么时辰了?”他有些虚弱地问道。
“已然是戌时了,也就是这天阙峰地处极西之地天色才仍然这般明亮。”卢青阳忍不住再次感叹天阙峰的神奇,若是在中州,这个时辰早已入夜。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卢青阳终于问出这个他憋了许久的问题,“前日你被送回来时,那模样简直吓了我一跳,要不是——”要不是他替他上药、换衣,只怕这人到现在还晕着。
可惜卢青阳话没说完已被聂云间皱着眉打断,“你说我是前日被送回来的?”
“对,差不多是前日卯时的样子,算起来你已经在床上躺了将近三日了。”
他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会突然那么痛……
聂云间思索良久却没有任何头绪,一旁的卢青阳已忍不住再次问了出来:“大家被放出来时都好好的,怎么就你伤的这么重?还有你能被放出来,是不是该交代的也都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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