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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意识倒是不乱,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如此不适,多半还是要归咎于辐射。

  辐射这东西说要紧也要紧,说不要紧其实也

  不要紧,因为射线分许多种,不是每一种都致命。而且当初入职时间管理局时,她的身体已经做过一系列抗辐射的处理,想来应该能抵御一些损伤。

  事到如今,她别无他法,只能祈祷自己运气不要太差,最好睡一觉便能恢复如常。

  伸手扯过被子,她将身体裹在被子里面,侧身滚进了床榻里面。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相隔三千年的旅程,再加上在河边待的那半日,她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了将近五个时辰,次日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磨蹭着从被窝里坐起身,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周围还是昨夜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冯钰应该没有再回来过。

  其实冯钰是回来过的,他当时出了屋子,立刻便去打水洗了脸。

  要寻热水得去厨房,他懒得费事,索性就着盆子里的凉水洗净了脸上的妆容。冷水扑面,冻得人心神俱清,连带着方才积在胸口的燥郁也消散了几分。

  此刻天地静谧,夜色沉沉。他的思绪在寂静中活泛起来。双眼静静的盯在水面上,方才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中翻涌。他怔忡片刻,心里忽而生出一丝愧悔。

  其实南晞并没有错,他暗想,毕竟是亲眼目睹的事,自然会有疑虑。可她没有妄下断言,而是选择开诚布公地向自己发问,这已然是信任的体现。而自己却连问都不许她问,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

  好不容易盼回的人,心平气和地说话不好吗?他方才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能用那般态度待她?

  他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自责。心慌意乱的拂了拂额前的碎发,他又朝着叶南晞所在地方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被他走出了山高水长的距离。好不容易摸到门框,他轻轻一推,迈步进去,满心的话还未来得及诉说,他便愕然发现叶南晞居然已经爬到榻上睡着了。

  没心肝!

  刚才不追出来哄自己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能睡得着!

  心头已然熄灭的那簇火苗复又燃了起来,他恨不能把她从榻上拖起来,好好整治她一番。可是想归想,不能真这么干。他本就不是个泼辣爽快的个性,尤其是面对叶南晞。

  忍着委屈和眼泪,他端来一盆热水,将帕子在水里浸湿,他坐在床榻边上给她擦手擦脸。

  从前他也这般照顾过她。相隔十年他重新再做,他恍惚间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们如胶似漆、最恩爱的时候。想到过去那点滴温存,他心里难得地踏实了。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捏着帕子捋过叶南晞的皮肤,脖颈上,指缝间,每个细节都照顾的妥妥贴贴。擦到最后,他捧着叶南晞的手掌,迟迟舍不得放下。低头将那只手看了又看,越看越有兴味。

  及至将整只手的血肉筋骨全部看透了,他小心翼翼的握着那支手,送到唇边,在手背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叶南晞仍沉浸在睡梦中,然而很凑巧的,在此时忽然迷迷糊糊的叹出一口气。

  冯钰心里一惊,仿佛是干了坏事被抓现行,他连忙放下叶南晞的手,端起水盆就往外跑。跑到外面他忽然咂摸出味儿来,不对啊,自己与她是夫妻,从前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如今亲一下她的手,怎么像是做贼似的。

  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丰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刚才怨过了叶南晞,现在又开始怨起了自己。

  次日快近晌午,叶南晞穿鞋下地。及至将自己梳洗妥当了,她推门准备出屋。哪知门刚一拉开,发现门前站了个人。那人正背对着自己,听到动静才顺势转过身。骤然间四目相对了,她认出此人正是昨日在园子门前匆匆一瞥的少年。

  怀贞显然有些措不及防,他嘴唇张了张,还未等他把话从喉咙里挤出来,叶南晞先一步开了口。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她语气平淡,是不带感情地随口一问。

  怀贞素来伶俐,此时却是张口结舌,做了个所问非所答的回应:“师父他有急事,入宫去了,让你等他回来。”

  叶南晞微微挑眉:“师父?他是你师父?”

  怀贞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叶南晞的嘴角弯了弯,带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那你该唤我一声师娘。”说完,抬脚便要往外走。

  怀贞见状,急忙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你不能出去。”

  叶南晞微微蹙了下眉:“为什么不能?”

  怀贞表情认真:“师父让我看住你,你不能出去。”

  叶南晞的面色冷肃下来:“看住我?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怀贞坚定地点了点头。

  叶南晞听完这话,脸上彻底没有了好颜色。冯钰现在真的是疯的不轻,居然还想软禁自己,简直是反了天。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意,她刚要发作,忽然思路一转,她理解了冯钰的用意。

  冯钰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面对所有的风吹草动,都有了点草木皆兵的意思。就怕哪里再吹来股妖风,又把自己给吹没了。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叶南晞正视了面前的怀贞:“你叫什么名字?”

  怀贞回答:“怀贞。”

  叶南晞思索着一点头:“我若想走,天底下没人看得住我。我不接受你的看管,但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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