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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正待看个分明,便被我父亲抓了回去。”

  原景时回过头,将目光落到她脸上。

  她意有所指道:“小女至今不知,那里头藏了什么宝物。九殿下游历天下,若到过望州,不知见没见过?”

  原景时将手里扎成的柳枝兔子递给了她。

  “来日游至南方,乐意一见。”——

  上元佳节,道路两侧早点缀上各式花灯,夜幕虽已降临,这繁华上京却犹如白日。

  梦雨楼的琉璃瓦折射着万家灯火,夜间也见得绚烂璀璨。拳头大的红珠小灯接连挂在三层廊桥之上,将梦雨楼与其后的惊鸿坊相连。

  日将落时,这背对主街的繁华地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惊鸿坊中的仆从来来往往,匆忙间整齐有序,俱是为了今夜三月一逢的大演。

  即便往来的普通侍女,也用的是繁记自产的浮金黛。浮金黛色浅却不如铜黛泛绿,反倒会有些金色浮光之效,正与今日繁华相合。

  后场盛装打扮的数十个姑娘或立或坐,三五成群地说话。

  “好端端的大演,纯姐姐怎么突然就病了。”

  纯肆坐在众人之间,身姿婉婉,宛如春花初开,只是脸色有些泛白:“我也不是头回大演,倒不遗憾。你们好好演出就是,不必多想。”

  有个姑娘有些可惜:“没你那一把琵琶,今日又该是素姬出尽风头。”

  纯肆没接这话,余光往旁边瞧了瞧。

  在热闹的嬉笑声之外,一个穿着浅金色舞服的女子扶着木栏,将脚尖绷起反压,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冷淡。

  正是惊鸿坊舞部的头牌素姬。

  自那年惊鸿坊成立,大当家谢年年亲自选中了她,她便成了惊鸿坊的标志。曲再新,歌再好,也抵不过她一个转身,裙摆旖旎。

  乐声响,众姬走上了舞台——

  大昭国岁,万国来贺。前些日子的除夕宫宴上,因谈国事,还稍显严肃。今日上元宫宴,便随意了许多。

  宴席到了后半,不少人都已酒意上头,南国那位国君南玘更是不胜酒力,先回别邸去了。

  为庆大昭国岁,繁记新研制了特种的烟花送进宫里。原景时站在沈皇后身边,扶着她和众人走出,一起看向夜色沉沉。

  他也喝了点酒,脸色有点红,看着这绚烂烟火,不禁思绪越飞越远。

  这是繁记的烟火。

  可她为什么不来呢?

  沈皇后看他眼神放空,以为他是累了,本想撮合他去与卢音致站在一起赏烟花的心也散了,叫身边的侍女送他先去休息。

  却见一个满头华盛、锦衣明媚的少女过来,一把抱住原景时的手臂:“我随九哥去罢。”

  正是沈皇后的小女儿安乐公主。

  沈皇后道:“小九醉了,你跟着他去做什么?”

  安乐道:“九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还没听他说够外面的趣事呢。我陪九哥去吹吹风,说说话,再将他带回来。母后,好不好嘛?”

  安乐生得娇俏,话音绵软,听得沈皇后只能无奈地笑。

  原景时与沈皇后笑道:“母后,我随安乐去一会儿。”

  沈皇后自然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叮嘱道:“披好大氅,别受凉了。”

  安乐开心地拉着原景时走开,待人少了,这才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将出宫的令牌带来了,九哥,我们出去看灯罢。”

  原景时无奈道:“母后肯定不会同意你出去的。”

  安乐同他撒娇:“走嘛走嘛。我有护卫,还有你陪着,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九哥,你的心早就飞出去了罢?”

  原景时少在上京,却不是不知道上京的事。

  他板着脸说:“是我想出去吗?是你想去找那个姓裴的罢。”

  安乐有些脸红:“去不去?我们这就走!”——

  彤华走上人群熙攘的长街。

  她买了个狮子面具扣在脸上,对着小贩的铜镜整理带子。

  那卖面具的是个中年人,笑问她:“姑娘一个人?”

  彤华的声音捂在面具底下,闷闷的:“不是,还有我阿兄。”

  中年人问:“你们走散了吗?”

  彤华摇头道:“不是,我在等他。我买个面具,看他能不能认出我。”

  中年人哈哈一笑。

  彤华付了钱,转身融进人群里。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结伴出行,只有她一个人独来独往。

  她一只手里提着莲花灯,另一只手拿着刚买的糖饼,敛裙坐在一旁台阶上,将面具掀起品尝。

  美丽的面容终于显现,对面的一群少年人推推搡搡,终于见一个月白衫子的公子走到她面前来。

  他取下面具,面上有些羞赧,但还是开口问道:“姑娘……是一个人吗?”

  彤华一时怔了怔,仔细一看,才见这原是上京城内一个异姓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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