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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雷厉风行。彤华一边喂,一边道:“太子对你心有防备,你自己心里要有分寸,但凡事不用和我说得太清楚。太子明晰洞察,我若哪日张口有失,于你不利。”

  原景时被逗笑了:“你怎么对太子那么有信心?”

  彤华但笑不语,盈盈眼底似玩味,又似不屑。

  她问:“南方好玩儿吗?”

  之前他分明跟她说自己去了南方,实际上却去了北地,还被原承思发现了。她若不兴师问罪,倒不合她的性子了。

  原景时被她看得发毛,尴尬地笑一笑,低头从腰上卸下一把短刀,放在桌上推给了她。

  彤华出鞘看了看成色,又收好递回:“是把好刀,你要进货?”

  原景时问:“他们这精铁确实炼得好,你有渠道吗”

  他眉眼淡淡,好像真是在说进货一样,表情颇平静。

  彤华于是也就答:“不多,得慢慢来。”

  其实她暗地里做些什么,原景时心里也大概有几分清楚。北地军备精良,部分原材料采购时要过她的手,她欺上瞒下倒卖军备,也不是头一回了。

  与其给别人,倒不如给他。

  他问她:“需要多久?”

  她反问:“需要多少?”

  北地有慕容峙坐镇,即使彤华方便行事,也不好太过张扬。

  原景时不想耽搁太久,于是道:“起码三千。”

  彤华没问做什么,只道:“我会尽快给你。”

  原景时还要找话题,彤华先开口打断了他:“你如今住在宫里,大清早就出来,也太扎眼了。方才我让人给你备了点东西,你走时带上,回去也有个借口。”

  原景时想到昨晚安乐上街遇刺,被一个毛贼顺了荷包,好在人虽受了惊吓,却没受伤。这事让沈皇后知道了,怕是一宿没歇好,他确实要回去陪陪沈皇后。

  于是他道:“我改日去七哥府上,你记得来。”

  彤华点点头,将他短刀扣下了,同他道:“太子知道你去北地了,你别带着这把刀招摇了。我回头送到齐王府上,让他给你收好。”

  原景时笑道:“你收着也行,反正我如今在宫里,用不着佩剑。”

  说到这儿了,彤华便想起来:“你的惠山剑呢?”

  南国弹丸之地,久居南疆湿热瘴地,这次来访,却也是豪掷千金。送给原景时的那份礼物,乃是三百年前薛国名师铸就的惠山剑。

  当年卫朝覆灭之后曾有过数年动荡,各地起义。薛国故地上有一人薛定,号称自己是薛国王室之后,以先祖之惠山剑起事。如果不是最后战死了,也轮不到原氏建立大昭。

  惠山剑,不是一把名士之剑,而是一把君王之剑。

  南玘拿出此剑时,原景时未敢接受,最后反倒是皇帝开口,才让原景时收下。

  这虽是君王的剑,却也是败君的剑。

  皇帝依旧一心向着太子。

  原景时听彤华这样说,撇嘴不屑道:“那哪里是我的惠山剑?不过是败君之剑,不好留在别人手里。”

  原氏皇族接不得惠山剑,但原景时接得。

  江湖容不得养尊处优的小皇子,皇家也容不得游历四方的少年剑客。

  他不在意地笑一笑,道:“你若喜欢,我拿来给你?”

  彤华反问道:“你不喜欢?”

  原景时摇头,道:“古剑有灵,我回去出鞘细看时,那剑鸣听着也太哀戾了些。”

  彤华没多言,只让他自己好好收起来就是。

  他一路轻车熟路地从后门绕出了梦雨楼。

  他步伐颇为轻快,喜上眉梢,都只是因为这次终于见到了她。

  不必提他寻了她几次,也不必提他起了多早,从宫里费心脱身出来。

  能见一面,就是开心的——

  彤华送走了原景时,便起身去了东宫。

  原承思结束了议事便到书房,蟒服未换,金冠未脱,瞧着很有一番威仪。

  只是见着彤华,他表情便松懈下来:“祝当家来得早。”

  彤华看他衣裳都来不及换,回道:“殿下近日辛苦,我不敢耽搁。”

  原承思笑了笑,想她对官员事应当有所耳闻,也没多言,只道:“席家不安分,你多注意。”

  席家攀附慕容家,这才投入太子麾下。可如今先是派暗探潜入北地,又在朝堂之上屡次冒进,显见得是背后另有主使。

  彤华问道:“殿下打算何时解决?”

  原承思道:“上京人多,何必此时揭短。”

  他要保慕容峙的颜面,才放过席家。

  原承思笑了笑,对彤华道:“倒是你们繁记,可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孤听闻南玘很是宠爱她,这不是你准备好的人罢?”

  彤华反问:“殿下此话怎讲?”

  原承思道:“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没有目标,也没有软肋。你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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