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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嫣怀孕,喝不得茶,手里拿着原博衍特地给她点的牛乳热饮摩挲。直到听完二人交锋,瞧见彤华神色,才在心里暗暗叹了气,幽幽开口道:“你们背着小九,这么算计他?”

  瞧这熟练的样子,恐怕也不是头一次了。

  原博衍笑了笑,避而不谈。

  彤华握着茶杯暖手,轻松道:“这算什么算计?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意,替他筹谋罢了。”

  原博衍什么意思,彤华再清楚不过,便直接道:“我攒了一堆事要忙,正好没空见他。”

  她坦荡,原博衍便也痛快。

  她看着原博衍明显开心而跃跃欲试的表情,警告似的与原博衍道:“若是过些日子,王爷听到什么动静,最好还是不要掺和。”

  原博衍没说好不好,反问道:“太子的事?”

  “太子能有什么事。”

  “若非太子有事,谁还能使唤动你?”

  陶嫣知道丈夫与好友之间一贯有些龃龉,眼看着两人言辞开始交锋,干脆出言打住,提出回府。

  此举正合原博衍心意。

  彤华一杯茶在手中始终温热,却不曾入过一口,起身时抬手往旁边一扬,尽数倒进了炭盆之中。

  及至下楼,早有侍从将马车牵来。

  陶嫣上车后推开木窗,说是孕期无聊,邀她闲了来府里陪伴自己。

  其实彤华没什么空。

  但她瞧见了原博衍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是笑着说好,成功看到他脸色一黑——

  繁记发家之时,梦雨楼不过一小小客栈,不在此处,而是在如今的惊鸿坊位置。原先的老板卖掉了客栈,谢年年便出钱买下,与祝文茵一同经营。

  到如今,繁记规模占据了大昭商界四分天下。谢年年买下了临近主街的地皮,新建梦雨楼,仅留下一二层设置单间接待来宾,三层以上皆为自用。

  彤华自后门楼梯入楼,直上四层。

  仅设的两个房间,木门交错设置,是祝柳二人的房间。

  彤华回了房间,去屏风后换衣裳。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叩门声。

  这次进来的是一黄衣女子,原是上午坐在惊鸿坊台上首位弹琵琶的那位头牌乐姬。

  她进来绕过屏风,余光忽而瞥见旁边木柱上有一道红影向她扑来,她敏锐地侧手一劈,那物却灵活得很,从她手边绕过。

  这一绕,她便看清了,笑着放松了身体,将它接到手里。

  “小奇大人好。”

  她模样秀致,举止风雅,笑起来的模样颇好看。

  小奇一贯喜欢温温柔柔的纯肆,兴奋地吐了吐信子,在她的掌心扭着身体,眉飞色舞地说起北疆的事,句句都在说昭元君有多么胆大妄为,居然敢插手到这边的地盘来。

  纯肆配合地做一个听众,时不时做出各种回应的表情来。

  她听完有些讶异,没料到彤华竟然杀了昭元的使官,抬眼望向内室那边,正好彤华从那后面出来。

  “你琵琶技艺见长了。”

  身后声音响起,纯肆连忙见礼:“见过少主。还要多谢少主上回指教。”

  彤华问道:“你传讯说京城妖气浓郁,查出什么了吗?”

  纯肆闻言便有些懊恼:“上京妖气大多是在皇室贵胄、或是高门权臣之家。这些时候来访的使臣与商人都多,来来往往的,我虽查了许久,还没找出源头。”

  彤华踱步到旁边柜子前,拉开抽屉挑选香料:“无妨。既是耐不住冒头了,还怕揪不出来吗?”

  她嗅一嗅挑出来的那个香盒,道:“你父母很是想念你,前几天特地来中枢见我。等过了这阵子,上京的事完了,你就回去罢?”

  纯肆是家中独女,很受宠爱,自从做了彤华的部下,父母常借入中枢请安献礼之名来看她。

  彤华虽从不说什么,纯肆到底觉得不妥,听闻自己不在时父母又去,便道:“我既身负使官之职,自然听您调令安排。我会与我父母说明,还望少主勿怪他们叨扰。”

  彤华笑道:“父母爱子深切,也没什么。我叫你回去,是因为上京大局已定,另有别的安排给你。”

  纯肆便放心道:“我听少主安排。”

  彤华将香料撒入香炉,吩咐道:“上元十五的大演,你借故推掉罢。”

  炉内渐起香烟,她漂亮的眉眼藏在烟后,渐渐模糊。

  第26章 手足 到底是大了,渐渐也有了一些别的……

  上元这日,没有早朝,但却有各国使者要应付,晚间国宴又少不得操心。是以天还未亮,太子原承思便早早离了东宫。

  应付完使臣,处理过国宴的事,他又去勤政殿见皇帝。

  原承思穿一身蟒袍,紫带金冠,十分贵气又稳重的模样。

  内监引他入内,他见皇帝不在,便停步在外间,问道:“陛下在何处?”

  内监躬身道:“陛下一早便在皇后娘娘宫中。今日齐王殿下带着小郡主入了宫,又有九殿下在侧,一同说话久了些。大监知殿下要来,特地命奴才回来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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