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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音致叫掌柜把她看上的戒指都拿出来,一个一个戴在自己手上举起来看。她习武,不比上京贵女的手又白又润,但好在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戴着戒指也十分好看。

  背后有几个上京的姑娘笑她这样的动作,她却浑不在意——既然花了钱,自然要买好看的东西,若是花了冤枉钱,戴上却不好看,难道要便宜她那些姨娘生的妹妹们吗?

  这是繁记最大的首饰铺了。大堂里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招待客人,四边还有许多闭上门的单间,专门服务那些贵客。在一片窃笑声里,卢音致听见一声清朗的笑声,不是暗讽,倒是夹着些格外的趣味。

  她回头一看,却见有一个男子站在一个单间门口,笑着看她又将一个手镯套在自己腕上。

  卢音致在家里被精心教养了很多年,送到上京来,不是为了便宜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的。眼前这个人生得好看,但她也不是会被美色所迷的女子。

  她只是认出了他而已。

  她为了自己的上京之行做过太多准备,观画记人是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项内容。

  卢音致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表现在脸上的,不过也就是转身后的一个挑眉,明媚又飞扬:“阁下笑什么?”——

  陵游坐在矮椅上,趴在桌面上和小奇大眼瞪小眼。

  他手里抱着一个碗,碗里的凉米团子还散着丝丝甜味,小奇气鼓鼓地吐着信子,完全没将陵游吓退。

  “你闲的没事干?”

  小奇听见了主人的声音,瞬间感到有人撑腰了,扬起了身子耀武扬威,要挟陵游将碗交出来。

  陵游也就是逗逗它,碗放在他手里捂着,连一点温度都没升,还是冰冰凉凉刚好的温度。

  但他脸上还是装作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看似不情不愿地把碗推给小奇,而后转头同彤华道:“成天见它吃吃吃,个头倒是一点都不长,除了会呲牙什么都不会,你养着它干什么?磨性子?”

  小奇刚吞了一个米团子,听陵游这么说,上去就咬住了他。

  皮肉都没破,就只是咬住了而已。

  陵游再一次和它大眼瞪小眼,最终先败下阵,转头和彤华道:“让它松口。”

  彤华头都没抬:“你先道歉。”

  陵游:???

  “为什么我道歉?”

  彤华啜一口茶,抬头挑了挑眉,道:“无所谓,那你就让小奇咬一口,反正又死不了人。”

  是死不了,但是那种致幻的毒素,足以让他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出个好几天的丑。

  “小奇仙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请松尊口。”

  陵游从善如流地低头示弱,小奇念着自己那碗米团子,也不和他多计较,松了口就扭着身子钻进了碗里。

  陵游逗完了小奇,这才来和彤华说话:“我来的时候,瞧见卢音致在琳琅阁遇到南玘了。”

  彤华没想到这两个人又扯上了关系,思索了一下,先问道:“南国如何了?”

  陵游道:“姜冉下手狠,先前伤过小梵。这次咱们的人稍给机会,大梵便下手了。姜冉没防备,折损了不少人,自己也受了重伤。”

  姜冉与隐灵海梵氏兄妹的交锋,一向可称得上是血雨腥风。大梵虽然不轻易出手,但只要小梵受伤,必不忍耐。明明是个有手段的,却甘心让权给妹妹,实在让彤华无语。

  彤华问道:“南玘得信了吗?”

  陵游道:“姜冉只以为是隐灵海下的手,命人封锁了消息,不想让南玘分心。不过南玘在她身边留了人,已经向上京传信了。估计用不了几日,南玘就要知道了。”

  彤华于是放松下来,道:“可惜卢家百年将门,如今能用的子孙,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孩儿。”

  时日这样紧,一个人,也没法分成几个用。

  还有什么可担心?——

  彤华还记得陶嫣早产的事。听闻齐王府内那小岑大夫今日出城寻药,原景时又不在齐王府中,所以正好借这个空档来王府看望陶嫣。

  齐王府的下人们念叨着怪事,虽是开春,但早撒了药,王府里从哪里钻出来的蛇,恰恰好就惊了待产的王妃。

  原博衍自陶嫣生产后几乎与她寸步不离。陶嫣知道他和彤华不对付,惦记着要和好友说话,便将原博衍赶了出去。

  原博衍面上笑着,十分体贴地走出门去,可一离了二人的视线,脸上的笑意便落了下来。他轻轻地停在窗边,没再动作。

  彤华坐在陶嫣床边和她说话,微微笑着逗弄陶嫣身边的小女孩,将从袖袋里掏出的一个挂着红绳的白色小玉锁放在了襁褓里。

  小丫头似有所知,手指一伸一蜷,便将那红绳捏在手里。

  彤华淡淡笑了笑。

  她原是极喜欢初生的一切,这样蓬勃的朝气,再带着无限的希望,好像前路没有一点黑暗困苦。

  她低头瞧睡着的小人儿,轻声对陶嫣道:“阿邈天资聪慧,开蒙早,听闻你有孕,找了这个字,说取堇年安好之意,也不知是他从何处读来。他说他感觉到,自己一定是要有一个妹妹了。我也只是把这个字刻下来,替他送出来而已。”

  原博衍立在窗外,听见这个名字,立时心头一紧。

  这个女儿,其实不是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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