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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华对皇后为他安排相亲的事心知肚明,听到这里嘴角勾了勾,抬眼看了一眼原博衍。

  原博衍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侧首同原景时道:“听闻卢家那个女儿,相貌出挑,品行也好。卢家镇守南方,是……”

  原景时立刻给他添酒:“六哥,请。”

  原博衍噎住,酒到嘴边只能喝了:“你别堵我的话……”

  原景时又给他添了一杯。

  彤华持着酒杯啜饮,见原博衍被堵得说不出话了,便仿佛局外看客般悠闲微笑道:“少年夫妻,门当户对,是段好姻缘。”

  厅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原景时回头望向了她。

  第39章 婚事 段玉楼有千般好、万般好,世上谁……

  场面有种诡异的安静,彤华迎着几个人的视线,却没有一点不自在。

  她慢条斯理地向原景时解释起来:“婚姻里两家有共同利益,自然更加稳固。更遑论你们少年相识,时日长了,生出与旁人不同的情分,好处自可受用一生。卢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原景时从来不曾吝惜表达自己的感情。就是因为知道她全然知道,所以此刻听见她说这话,他才怒气横生,冷笑道:“我与你也是少年相识,可也有旁人不同的情分?”

  彤华十分顺畅地偷换概念回答道:“你母亲托我照看于你,和旁人自然不同。”

  原景时又道:“我与她素不相识,你怎知贸然做了夫妻,便可日久生情?”

  陶嫣认识原景时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一贯坚持。话说到这里眼见得不好,她拽了拽彤华的袖子,想叫她松口。

  来时与她说好,要么不提这事,如果提到了,就好言相劝。谁能想到这位主,不好好说,非要与他这样针锋相对?

  话已说出口了,就没有收回的余地。彤华从来就不肯惯着他的心思,如今也是一样,此刻的语气也随着目光微冷。

  “见面互报名姓,就算是认识了。庚帖一换,婚事立定,自有关于对方的千言万语灌到耳边来,由不得你与她不相熟。高门贵胄,皇室子孙,谁家婚事不是这样?偏你做不得,偏你受不了?”

  这话可就不对了。谁不是这样?陶嫣与原博衍就不是这样。

  陶嫣心虚地看了一眼原博衍,夫妻二人默契地默然,同时向后靠了三分,打算避过这个锋芒。

  谁知两人争执起来,全然忽略了他们这个现成的例子。

  原景时被彤华这段锐利至极的话气得头疼,站起身来,明明十分生气,却显出有些无奈的颓然:“偏我做不得?你未曾经过这样的事,怎能说我……”

  彤华冷冷打断他道:“我未婚夫君你没见过罢?”

  原景时看着她那双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他们这些人相识已久,何曾听说过她有婚约的事情?

  这下连陶嫣和原博衍都抬眼看了过来。

  “我未出生时,婚约已经立定,说我是为了这桩婚约而出生都不为过。长辈言重如山,无可转圜。我虽在外多年,却也知道此事不会拖延太久。待助你夙愿达成,完成你母亲托付,我自然便要离开此地。”

  她异常直白又不带任何感情地同他道:“我不过今日劝你一句,你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之无论是谁,都绝不会是我,你死了这条心。”

  原景时一个字一个字听完了这段宛如小刀剜心的话。

  十七岁的少年郎,正是丰神俊朗的时候,一身白衣穿在身上,端的是风姿飒沓,长身如玉。

  可他现在是狼狈的。

  他狼狈地注视着面前的姑娘。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也没有真正地走近过她。

  彤华看着他这样明显脆弱和受伤的神情,还是心软了。

  她隐约想起前生那个骄傲不已的他,那个下场惨淡的他。

  重来一次,不该这样了。

  彤华放软了声音:“景时,我活了很多年,从见你到如今,我从来就没有变过。等你子女成群、功成名就,我还是这样。等你头发花白了,旧人旧事都记不清了,我还是这样。等你死了,盖了棺,我说不定还会带一壶酒,去你坟前祭你。”

  所以,懂了么?

  这是她许久前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没有谁能陪谁一生。即便妄然发誓,说好要一同走到终路,也不过是让听者到最后独自难过罢了。

  她记得自己的过去里,吃过这样鲜血淋漓的教训,于是此刻可以冷静地教训面前的少年:“前路还长,你我终要各行其道。”

  原景时似乎是有些站不住,扶着桌沿,静静地望着她,半晌方挤出一句话来:“文茵,你惯常骗我。”

  他脸上那个艰涩的笑意比哭还难看:“平白无故冒出一个婚约来,也是在骗我的罢?就因为我不肯和卢家联姻,你用这样的法子对付我?”

  原博衍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陶嫣心有灵犀地站了起来,立刻将彤华拉走。

  原博衍按着原景时坐下,给他斟酒:“听清楚了?”

  原景时缓了一会儿,放松地吐出一口气,轻轻地笑出来:“六哥和嫣姐商量好了,三个人演给我看?”

  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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