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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见过简雪衣问明来由,便立刻前往上天庭。

  无归之主灵隽在魔域深渊失踪,已有多日下落不明,简雪衣下令封锁消息,但无归之内仍有流言风起,一时混乱非常。更有甚者借故生事自无归越界,在天界边境犯事,风波不断。

  自龙族血祭数千年后,僵持许久的战事再次生变,四方水君玄沧亲自带兵来到前线阵前,以无归界风波为由,要求地界交出无归之主,由此再起战事。

  第284章 之间 那种香气醺得他伤口发痛。

  天界此番开战,帝君长晔带着四方水君玄沧与大将军风无痕一齐站在了阵前,任谁看了这般架势,也要道是天界暗地里做足了准备,故意借着无归之主失踪的由头来开战。

  但地界却也未曾惧怕。

  魔尊薄恒自然在场,先前险些将龙族焚尽的大魔浮炎也在,身后盘旋于黑云翻墨之间的,还有一尾黑色脊骨尽数暴露在外、周身燃着黑焰的魔龙,用一双幽紫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天界部众。

  创世神龙祖有九个孩子,行末的帝子神龙与长晔结契,成长晔守护神龙,彼此相伴相成,忠信不二。相应的,长暝也有这样的一位守护神龙,便是漆骨。

  漆骨神龙当年随长暝一同来到地界成魔,虽未在大战中与长暝一同沉睡,这些年却一直护佑地界,未有一刻止息。先前浮炎焚火,天界龙族难以抵御,未尝无他助阵压制龙族之功。此番开战,他亦未曾缺席,气势汹汹浮于云端助阵。

  龙族惨遭屠戮,帝子始终沉睡,漆骨在战中的残酷表现可称之为六亲不认,但在云端一声龙吟,便仿佛要将天界的气势吼弱三分。

  长晔倒并不因漆骨的龙吟而感到如何,横竖身边站着玄沧,旁人不清楚他的身份,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若不是因为他这副躯壳下藏着的是帝子神龙重英,他也不会如此厚待于他,因他一言就于此时开战。

  他们自出世结伴走到如今,彼此默契十足,此刻立在阵前,注意力也不约而同放在了一处。薄恒、浮炎、漆骨,这都是寻常已见惯了的,此刻也没什么好说,倒是地界那个始终不肯露面的左君,今日竟也走到了阵前。

  他立于薄恒身侧另一边,身上裹了件厚重大氅,头上又戴着风帽,还用一张面具将脸挡了个严严实实。莫说他们站在对阵遥遥,只怕即便站到了他的身边去,也看不到他究竟长了个什么样子。

  这本该是个想要低调遮掩的行装,可他偏偏依旧十分惹眼,原因除却左君本身从不露面的神秘感外,还因为他大氅之下,是一件与地界部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月白色长袍,随着他偶尔的动作或是长风的吹拂而时不时显露出来。

  而他的姿态自然又磊落,虽然遮着脸,却仿佛心中并没有想要刻意遮掩自己的样子。他十分从容地站在地界部众之前,抬首望向阵前的目光倨傲又不屑。

  他太惹眼了,即便地界部众个顶个的张扬阴狠,但他在其中,仍然是显得格外出众,由不得谁注意不到他。

  长晔负手站在阵前,悠长的目光无声落在他的身上,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激得他浑身血脉沸腾,忍不住想要张弓拔剑去取对方的性命。

  于是他问身边的玄沧道:“你瞧他像谁?”

  玄沧岂能瞧不出来?

  他今日本就是带着气来的,想着若是他们交不出灵隽,他一路杀到魔域深渊也无妨,他自有这个本事搅得地界不得安生,若不是因为要考虑长晔,他才没这个耐心站在此处等着两边慢慢对账。

  他已经够忍耐了,也不知对面是不是故意的,明知他们为何前来,还故意在阵前放了这么一个碍眼的角色来。他只要看见那个颜色的衣裳心里就不痛快,裹着那个身形的样子就是化成灰了他都认识。

  他在定世洲追求彤华的时候,就是步孚尹借着近水楼台一直从中作梗。他瞧步孚尹不顺眼,日日都想着怎么料理了他,好不容易真等到他死了,软硬兼施地得到了彤华,自以为是两心相悦地过了那么多年,纵然为了规矩不能光明正大地成婚相守,但总能得个长长久久,为了她好,他放弃神籍贬入凡尘也甘愿。可他归位以后获悉人间事,方知道彤华这百年千年,始终仍旧对他念念不忘,又是不由生出一阵深恨。

  他恨不得彤华什么,她不爱他,这终归不是她的过错。他就只是恨步孚尹,恨自己,当初在大荒的时候,他就该早些预见,即便只是为了免除大荒余孽作乱的麻烦,也该不由分说将他斩杀在彼处才好。

  哪像如今,一步错,步步错。

  但此刻,恨归恨,到底不对盘了这么些年,玄沧尚不至于被一时气到冲昏头脑的地步。他冷眼盯了对面许久,在长晔都以为他要容忍不得的时候,听见他道:“不是步孚尹,像长暝。”

  到底是毫无根据,他没有说得过于绝对,只说相像,但他说话的口吻和语气却十分确定,大有一种即便不用去确证,也完全可以肯定的架势。

  他们毕竟认识太久了,从同舟共济到同室操戈,从降生于世到身死神消,二代的神魔见过这世界所有的变幻,也见过彼此漫长的生命经历。

  什么相见不识的屁话,从来就用不到他们身上。

  长晔闻言,扯了扯唇角,脑中滑过一句果真如此,懒声应他道:“我瞧着也像。”

  他们兄弟生于晨朝晚暮,相携日夜,他至今都记得长暝被重英拖入禁咒沉睡前的愤恨的眼神,如今再看到,却原来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就只剩下一句,哦,是他回来了。

  玄沧神息涌动一番,与长晔道:“我没有任何感觉,禁咒没有被破,他不应该苏醒才对。”

  长晔并不怀疑这点,只是道:“你借子孙的身体偷梁换柱,他自然也能用这个办法,换一具躯体来用。”

  玄沧沉声道:“我与玄沧同为龙族,血脉相连,也需得借出生重来一回。他与步孚尹有什么关系?如何能轻易做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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