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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抚摸着伤痕。

  “二哥别摸!”宁毓承赶忙出声阻止,宁毓闵惊了跳,手嗖地垂落下去。

  在大齐止血,大多是撒香灰,甚至用泥涂抹。除非大齐人非肉身凡胎,否则只会在伤口中留下引起感染的污物,

  宁毓承仔仔细细端详着宁毓闵的脸,估计他当时并未止血医治,反倒恢复得比较快。从肉眼看去,伤口至少已经自行愈合。

  “二哥未曾在伤口上抹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正值冬日,不易化脓。只要保持伤口干净,二哥还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伤恢复得快,估计以后不会有大问题。”

  “真会愈合,再也看不出来?”宁毓闵心头涌起希冀,又怕失望,小心翼翼地问道。

  “肯定会愈合。”宁毓承肯定地道,不过,他也不敢保证,委婉地道:“死马当活马医,二哥就当是拿自己来做试验,如何处置伤口,这是难得的经验。”

  宁毓闵眼睛亮起来,难得真正高兴地笑了:“小七说得是,我将自己养伤的经验记下来,要是伤好了,就是最好的方症。”

  笑着笑着,宁毓闵的又变得不安,在榻上挪动着身子,焦灼地道:“可是,若祖父有个三长两短,二伯父要归乡丁忧,要是有人不买账,小七,你的白蜡该怎么办?”

  “二哥,祖父还活着呢。”宁毓承其实也担心,但他更多的则是伤怀。

  宁礼坤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他支持,与他相处最久的人。

  宁毓承不避讳关于权势的现实问题,但他是人,人不会只盯着得失,忘记人该有的感情。

  “祖父还在,我们好好陪伴着他。”宁毓承点到即止,没将死后如何荣光,哭得再厉害,守孝如何尽心尽力,皆对逝者丝毫无用的话说出来。

  宁毓闵听懂了宁毓承的选外之音,沉默片刻,起身去重新倒水,洗净手脸,在脸上覆上干净的伤布。

  整理过后,宁毓闵看上去精神了许多,道:“小七,我们进去看看祖父。”

  宁毓承道好,与宁毓闵一道进去卧房。宁大翁坐在床踏板上,靠着床沿打盹,听到动静一下睁开眼,转头看到是他们,他撑着站起身见礼,小声道:“二郎七郎来了。老太爷还未醒。”

  宁礼坤直挺挺躺着,脸色蜡黄中透着清灰,若非微弱的呼吸,活脱脱像是死人一样。

  宁大翁上了年岁,来回奔波操劳,又守着宁礼坤,早已疲惫不堪,站着都吃力。他晃了下,一旁的宁毓承眼疾手快搀扶住了他:“大翁你快回去歇息,我晚上守着祖父。”

  “还有我,我与小七轮流守着。大翁你快回去歇着吧,别也一并病倒了。”宁毓闵跟着劝道。

  宁大翁着实撑不住了,道:“是,老奴先回去歇上一歇,再来老太爷身边伺候。”

  交代了几句宁礼坤吃药的事,宁大翁离开卧房。生怕宁礼坤冷着,宁大翁不顾宁毓承先前的劝告,又在屋中加了两个薰笼。

  热气夹杂着药味,难以形容的酸臭味萦绕在屋中。宁毓承憋住气,走到窗棂边,将窗棂打开,搬了屏风挡住直吹进来的寒风,将薰笼提了两只出去。

  宁毓闵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思问道:“小七,可也是与以前一样,要让病人保持洁净舒适?”

  宁毓承说是,待换过气,屋内不那么热,总算舒适了许多,他去将窗棂关上,留下道缝隙透气。

  卧房外的小炉上煮着水,水沸腾了,宁毓承倒进碗中与细嘴壶中,拿到屋外放着。

  很快水便凉下来。他在碗中加上盐,细嘴壶里加了蜜,回到卧房,侧身坐在床沿边。

  宁毓闵在一旁帮着忙,坐在床头搀扶起宁礼坤,让他靠在自己身前,问道:“小七,为何要加盐?”

  宁毓承尽可能简单易懂解释道:“与我们用青盐漱口一样,盐能清洁,杀病。”

  宁毓闵哦了声,仔细看着宁毓承的动作,见他用干净的纱布,蘸着盐水,仔细地清洁宁礼坤的口鼻,再用细嘴壶喂蜜水。

  蜜水大半从嘴角流了下来,所幸多少吃了些进去。两人一起整理好宁礼坤被打湿的衣衫,放下他在床上躺好。

  宁礼坤依旧如原先那样躺着,宁毓承看了会,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对宁毓闵道:“二哥,你脸上有伤,回去歇着吧,我守在这里。”

  “不,小七,我们一起守着。”宁毓闵坚持不走。

  宁毓承见

  劝说不动,便随了他,商议着两人轮流着来。宁毓承先去暖阁歇着,宁毓闵先守上半夜,到时候再换他守下半夜。

  快到天明时分,鸡开始打鸣,宁毓承倏然醒来,发现宁毓闵蜷缩在床踏板上,守了一整夜。

  宁毓承先看过宁礼坤,他躺在那里呼吸均匀。心中稍定,轻轻推了推宁毓闵:“二哥,你去歇着。”

  宁毓闵睁开眼,咕哝道:“小七你去歇着吧,还早呢。”

  “不早,天都亮了。”宁毓承说道。

  这时门外响起隐隐脚步声,宁毓闵以为是宁大翁与宁毓衡他们来了,站起身,伸展着酸痛的身体,道:“我先去歇息,小七你先多看一阵。”

  宁毓闵刚走到门边,门帘掀起,崔老夫人出现在门口,他不禁怔在了那里。

  宁礼坤病倒之后,崔老夫人虽住在知知堂,她只来看过一眼,便再未出现过。

  “老夫人。”回过神,宁毓闵忙避开一旁,抬手恭敬见礼。

  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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