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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向要好,宁毓闵自然而然道:“我与你一起吧。”
大海大河捧着宁毓闵的行囊,去了后面的马车。宁悟明打量着宁毓承的骡车,尤其是车轴与车辕连接部分,他看得入了迷,蹲下来用手,一点点摸索。
宁毓闵也好奇,他知道宁毓承让明明堂的先生们给宁礼坤做了一张轮椅,比起寻常的轮椅坐起来舒适。不过轮椅尚在调整,宁礼坤就重病了。
当时宁毓闵心情沉重,并未关注太多,见到宁悟明的举动,他尙发现宁毓承的骡车似乎不大一样。随着宁悟明的动作看了一会,不禁也蹲下来,好奇打量。
“小七,你的骡车也改进了?”宁毓闵问道。
宁毓承答道:“是,明明堂的先生们做了更改,还在试验阶段,等稳定成熟之后,再给二哥的车也用上。”
“那我的车呢?”宁悟明抬头问道。
“也一并用上。”宁毓承一口应了。
宁毓闵听得一愣,视线在父子俩身上掠过,默不作声看向了骡车。
这时,宁毓华走了过来,看到几人围着骡车车轮,问道:“你们在看甚?”
“小七的骡车改动过,大哥可看过?”宁毓闵起身见礼道。
宁毓华摇头,对宁悟明施礼,跟着凑上前去摸伏兔:“好似有弹性,可会压实了,无法伸展开?”
“有可能,所以还在试验阶段。”宁毓承说道。
宁悟明沉吟了下,问道:“阿瑛也参与了?”
“是。”宁毓承答道。
宁毓华与宁毓闵一起赞叹不已,宁悟明唔了声,欣慰地拍拍手,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快出发。如今我们尚在守孝,不宜大张旗鼓。小七,我也坐你的骡车前往。”
宁毓承见宁悟明等不及要体会骡车,生怕他拒绝,已经拉着车门钻了进去,只能对宁毓华道:“大哥,二哥随我一道坐车,怕车太重,轮轴会坏,大哥就自行坐车了。”
宁毓华道无妨,“反正有的是机会,我们先启程。”
大家分别上了车,在晨曦中出了府门。宁悟明打量着车厢,摸着半旧的车壁,迟疑了下,道:“小七,府中不缺你的吃穿用度,你为何要如此简朴?”
“马车骡车对我来说,并无区别。”宁毓承坦率地答道。
宁毓闵接话道:“当时小七让祖父给李家村添了许多头牛犊,祖父说是要将小七的马卖掉,小七便一直没有买马,改为坐骡车,骑老驴上学。”
“原来还有此事。”宁悟明扬了扬眉,说道:“可要我给你买匹马?”不待宁毓承回答,他紧跟一句道:“除去俸禄,我从未伸手贪腐过一个大钱,钱都来得干干净净。”
说完,他又看向宁毓闵,“我并未指桑骂槐,二郎你别多想。”
宁毓闵苦涩一笑,宁毓承看在眼里,无语了下,道:“我不需要马。青壮骡子的力气大,脚程快,足够用了。”
宁悟明便未坚持,认真体会着骡车行使起来的感觉。车轮发出低沉的滚滚声,车厢随着微微晃动。他惊奇地道:“真的平稳许多。”
“还在城中,城中的路面平坦,待到路面比较差的官道上,区别会更大一些。”宁毓承说道。
这时,他不由得想起,当时他想修葺江州府到明州府的路,不过后来因为事情接连不断,这个想法就此搁置了。
要致富,多修路。
这个标语,在后世极为出名。水流不腐,要保持活力,必须有流动。
城与城之间,人员来往频繁,才会带来商贸的繁荣。
宁毓承再转念一想,大齐的出行需要官府出具的凭由,每到一地,都有官府核查。
许多百姓一辈子连村都没出过,除去方便朝廷管理,还要一个缘由就是贫穷,再加上不识字,对外面的天地下意识畏惧,
这又陷入了难解的循坏,唯一可解决的办法,便是百姓能吃饱饭,不提富裕,首先有余钱走出门,再次是读书识字,敢走出祖祖辈辈居住的村子。
车出了城,驶上了官道。城郊的官道平坦,离城越远,路面就越颠簸。
车轮的滚滚声越发大了,车厢虽随着车辆的行进晃动,颠簸却很轻。
宁毓闵手上捧着从暖釜中倒出来的茶水,他一瞬不瞬紧盯着茶盏,神色渐渐惊喜。
在以前坐车时,宁毓闵从不敢轻易吃茶。否则,一个不察,茶水会倒得满身都是。
“小七,茶水竟然一滴都未洒出去!”宁毓闵屏住兴奋,惊呼道。
宁悟明也早体会到了区别,他比宁毓闵想得远一些,蹙了蹙眉,道:“小七,伏兔的改动,一旦传出去,肯定会引来众人的觊觎。你打算如何处理?”
宁毓承答道:“我早就与于先生他们商议过,大家都同意,将伏兔的改动,从方法,到原理等,详尽写成书,尽量简单易懂,对世人公布。”
谁家有个方子,都要藏起来,作为家传秘方。伏兔的改动,算不得惊天动地,但至少可以借着此方赚钱,哪怕是献给朝廷,少不了得到陛下的赏赐,借以扬名。
宁悟明怔住,宁毓承也愣在了那里,两人皆一并看向坐在蒲团上的宁毓承。
车座宽敞,足足可以坐三人。宁毓承喜欢腿伸直,一向喜欢靠车壁坐在车厢地面上。此刻他洒脱地左腿伸直,右腿屈起,右手搭在膝盖上,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