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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间隔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远了显得疏远,近了又让人感觉压迫。

  他将一个烟灰缸挪到琴酒的手边,这才含笑道:“我认为不是。”

  让小家伙去玩玩未尝不可,而且那小系统也并非一无是处,但他也始终认为,他的失忆不是因为与001的争斗,而是因为面前的人。

  琴酒抬眼,墨绿色的瞳孔中像是含着深渊,深邃而摄人。

  “正相反,或许是因为我想要忘记,所以才会失忆。”秋庭夜如此说道,他的距离恰到好处,目光却浓稠至极,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于我的诉求,你在犹豫烦躁不是吗?”

  他交叠起双腿,欣欣然地看向银发男人:“你怎么知道,在失忆前的我,不是像你一样的犹豫?”

  有一点很有趣,他已经猜到了A是谁,如果他醒来后的失忆不是他自己为之或者早有预料,A又怎么会除了一个名字和一笔钱,任何一点有关他过去的事情都不告诉他呢?

  除非,这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在意识到自己爱上某个人、又思考着是否要前进还是维持原状之时,也和现在的琴酒一样犹豫,于是他想要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失忆之后的他,正好是一片空白,那么,失忆之后的他,会抛弃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顾忌,直面最本能的自己。

  正如当初在机场里第一眼的见面,让他沦失原本的方向,而酒吧里第二眼的相见,让他沦失自我。

  他压低声线,声线含混,咬字却足够清晰,像是隔着一层封闭的空间在敲着鼓,回荡的余音落入人心:“我也在犹豫,所以我失忆成一片空白,所以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一切都遵循本心呢?”

  “嗤。”琴酒讥讽地笑他,“睡我也是你遵循本心?像头饿狼一样。”

  “呵呵——”秋庭夜低声笑了起来,“你也没有拒绝不是?你当时看着我的时候在想着些什么呢?让我想想”

  “将我关起来,让弱小可怜的金丝雀待在漂亮的牢笼里,日日夜夜的啼唱。他会比夜莺的歌声更加婉转动听,锁链交错的金属音会是比小提琴更加美妙的伴奏”

  他露出了笃定的笑容:“是你,想要睡我,不是吗?”

  琴酒定定地看着他,拇指摩挲着食指与中指的关节,发出细微的骨骼交错声。

  他倏地一笑,笑容中带着玩味,两人间原本还维持着一段距离,现在却亲密地相触。和酒吧里的那天晚上一样,琴酒用来握枪的左手紧紧地捏住他的下颌,苍白的指关节上渗透出毛细血管暗浮的紫色,紧绷得吓人。

  琴酒的喉头微滚,嗤笑道:“不行吗?”

  他露出尖利的齿牙,就像是野狼玩弄地叼住猎物的脖颈,距离牙齿深入皮肤深处紧紧只差一点点压迫的力气,却让猎物心惊胆战。

  “和以前一样相处,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一起上床。”他喑哑的低哼了一声,“不是最好的状态吗?”

  不谈感情,隔着最合适的距离,但也能亲密到负距离。

  “这很好。”秋庭夜握住他的手背,指间也细微地施力,他抬起眼,眼中毫无波澜,似是一片平静,“可我不满足于此,我要更多的、你的一切。”

  但他的眼底却汹涌着渴欲的暗潮,他渴望着一切,于是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犹豫、他给了自己选择的机会,但却一往无前的选择了自己渴求一切的欲望。

  他的指尖抵着对方的心口,犹如一根寒锋闪烁却又浓情蜜意的长针,描摹着刺穿。

  “而你,绝不是现在才察觉,也绝非毫无接受的念头。”

  “因此我更加贪婪,我渴望骨血相连,你既是我,我既是你。”他语气缓慢、咬字沉重,“而我不认为这是疯狂,哪怕是我最先开始,但却是你给我机会。是你放任我野心的滋生,却并无遏制的手段。”

  “我放任?”银发男人嘴角轻扯,讽刺道,“你该下地狱。”

  秋庭夜轻轻一笑:“我乐意下地狱,而且,难道不是你放任吗?”

  “倘若不是你,那天晚上你比我更加晦涩的眼神算什么?握着枪却又始终没有开膛的克制隐忍算什么?你第一次看见我抱着栗子时,那无端的暴怒和杀欲又算什么?只是因为单纯想睡我,所以便理所应当地滋生占有欲吗?”

  “呵。”银发男人的胸腔微微震动,“算你烦人。”

  “那你又为什么会感到烦躁?”

  令人难以遏制的躁意自心底攀附而上,琴酒的面色冷沉,眼中翻滚着难以读懂的情绪。

  “一切”这个词汇,包含着生与死,于他来说是一个重逾千山的负担,而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牵引绳坦诚地交付在另一人的手上。

  两双眼睛对视着,谁也没有服输,谁也不能说服谁。

  最后,琴酒松开手,冷哼了一声:“看你本事。”

  而秋庭夜也笑了笑:“也看你的本事。”

  看他们谁,能够说服对方满足他们的念头。

  “所以,如果我要追你,所以邀请你出去约会的话,你会同意的吧?”秋庭夜言笑晏晏地加上最后一句话。

  琴酒还没说什么,但偷听却什么也听不见的栗子崽已经着急得想要挠墙了。

  第44章

  【122】

  “呜呜呜呜——系统哥哥,这里太远了,栗子都听不见QAQ!”小家伙撅着嘴巴,眼睛都睁圆了,两只小爪爪奋力地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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