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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蛰伏,然后在猎物出没时轻易咬杀,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但今天,伏特加忍不住怀疑,大哥会在任务之外先把那个胆敢勾引莱蒙的男人杀了。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没有道德!连别人老婆都勾引!

  伏特加哆哆嗦嗦地提醒:“大哥,现在杀了他会惊了目标。”

  琴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伏特加迅速噤声。

  琴酒懒得和伏特加解释。他当然不会现在开枪杀了这个男人,但不是怕惊了目标这种愚蠢的理由。目标今晚的死亡在他这里已经是既定事实,最多不过是实现方式的改变。

  他不杀这男人只是因为莱蒙此刻在他身边。这个笨蛋一向心软,不管这男人现在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只要他因他而死,还是死在自己眼前,他必定会记这男人一辈子。

  琴酒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优秀的杀手最擅长蛰伏,就算要杀,他也会挑个莱蒙注意不到的时间地点悄无声息地把这男人解决。

  两人进入了这栋商业大厦,身影双双消失在狙击镜中。

  目标今晚会出没的地点也在这座大厦内部,琴酒因此提前做了调查,如果按莱蒙的喜好,他毫无疑问会选择14层那个拥有整面落地窗的餐厅。

  他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也会喜欢夜晚灯光闪烁的东京。

  十分钟后,狙击镜再次捕捉到莱蒙的身影。他特意打开窗户朝外面看去,夜风拂过鬓发还有柔软含笑的唇角。

  琴酒奇异地感觉到躁动不安的心跳霎时得到缓解,但喉咙又开始干渴,肋骨生疼。

  他知道那两瓣唇含起来的感觉,软得像即将化掉的冰激凌,微微发凉,轻轻咬还像是会爆出点柠檬味的汁水,舔过去,舌尖发麻。

  今天晚上似乎谁都想来凑个热闹。

  琴酒又在狙击镜里捕捉到波本,喉咙里溢出声冷哼。

  好,很好。

  谁都能见他。

  组织的精英情报人员对狙击异常敏感,狙击镜的十字线刚扫过波本没几秒,他便敏锐地朝窗外看来。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在夜里,他自然捕捉不到。

  又过了两秒,波本和坐在窗户边的莱蒙换了位置,看得出来银发少年不太情愿,但满肚子坏水的情报人员两句话就又哄得他露出笑。

  琴酒啧了声,刚压下去的烦躁又冲上胸腔。

  理智上知道不能开枪,可指节在扳机处打磨,总有些克制不住的冲动。

  都杀了算了,实在碍眼。

  他还敢对着这两个男人笑,真是欠操。

  情报人员最擅长蜂蜜陷阱,而莱蒙再好骗不过。谁的话都敢信,给点好话就眼巴巴跟上来,谁能忍住不把他吃干抹净。

  这次无论如何得给他点教训。

  目标即将出现在商业大厦的第9层,琴酒将狙击枪对准的方向下移,决定让他比计划中更早上路。

  ……

  餐厅包间,安室透含着笑看知花裕树神秘兮兮地拉开套间的门,然后从里面拉出一个男人。

  安室透的笑容顿住,目光沉沉地在知花裕树抓着对方手臂的手指上停了一会儿,随后若无其事抬眸,看向男人的脸。

  一张不认识的脸,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看起来和伏特加似的,安室透心里冷哼了下,温声问:“花,这位是?”

  知花裕树想看看波本什么时候能认出自己的挚友,故意没有直接说实话,但语气里的兴奋藏也藏不住,“这位是我的朋友,千代田医院的副院长圆先生,他很厉害,我觉得透你会喜欢他,所以才想介绍你们认识。”

  “原来如此。”居然特意这样正式地介绍,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安室透牵着嘴角,“圆先生你好,我是安室透,是花的搭档。”

  他故意用了搭档,这个在组织外的人听起来或许会显得暧昧的词语。

  “您好,安室先生,我是圆光树。”诸伏景光遵守和知花裕树之间的承诺,哪怕幼驯染就在眼前,也小心掩饰着身份,用越来越娴熟的技巧改变自己的声线。

  原来zero现在是小树的搭档。

  花……连昵称都有了啊。

  诸伏景光感受到了幼驯染对自己的敌意。这也正常,zero又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也不可能认出他,对一个出现在知花裕树身边的陌生男人有敌意也很正常……

  这不正常吧!

  根本就是在吃醋。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

  一方面有种淡淡的赢了的感觉:zero,你看,我就说没人能不喜欢小树;另一方面就很难用语言形容:我明明是相信你才拜托你帮忙照顾小树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信任的吗?

  最后是一种无奈:幼驯染可能是这样的,口味相似,所以连喜欢的人都一样。

  仔细想想,这样也好。zero喜欢小树的话,一定会很用心地照顾他,他的幼驯染是个比他还要细心的人。

  而且zero还不知道自己没有死,会喜欢上小树,说不定也有移情的因素在里面。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不能太苛责zero,剩他一个人在组织里面对危机四伏的环境已经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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