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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流浪猫终于确认此刻的环境是安全的,尖利的牙齿缓缓收回去,还无意识地伸出舌尖卷去了虎口一点血珠。

  真可怜。

  修长的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喉咙里低低的呜咽缓缓停歇,呼吸慢慢平静。

  诸伏高明低头轻柔地吻了他的额头,将人护在怀中,朝黑暗里投去目光。

  “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远山先生,一直躲在暗处窥探,是否太过失礼?”

  几秒钟后,远山庆一从黑暗里走出来,在距离两人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来。

  “诸伏先生怎么知道是我?”

  “从小树身上盖着的衣服推理出来的。那件外套是男款,而且不像是年轻人会喜欢的类型,会穿这种外套的人只有角田先生和你,而从衣服的质量和材质来看,明显不会是角田先生会穿的类型。”

  远山庆一点点头,表情平静,“你很聪明。”

  诸伏高明打量着他,“你就是杀了角田先生母亲的凶手?”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远山庆一的目光落到男人怀里的银发少年身上。

  他在这间实验室里装了一次性的催眠瓦斯机关,出气口并不明显,气体一点点放进来,等人发现的时候便足够头昏脑涨。

  但没想到少年直接昏了过去。

  远山庆一没想伤害他,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放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痛苦挣扎的神色才意识到他很可能是触景生情,做噩梦了。

  还有一个人等着杀的远山庆一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随便给他披了件外套防寒,等忙活完回来,便发现实验室里进了第二个人。

  已经没有第二个催眠瓦斯机关能把人放倒了。

  更令远山庆一惊讶的是,刚刚在噩梦中挣扎的、令他没有办法的少年此刻安心地窝在男人胸口,情绪被一点点安抚,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

  这是非常依赖信任的姿态。

  远山庆一:“诸伏先生,冒昧地问一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双方一个是犯罪嫌疑人,一个是警察,诸伏高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义务和必要。

  但从刚刚看到小树时他的状态来看,应该是这个人发现了小树,把他放到了沙发上,又给他盖上了外套,而且他看小树的目光似乎还透着些许怀念。

  身为刑警的直觉让诸伏高明在思索过后谨慎反问:“你认识小树?”

  远山庆一的目光从银发少年身上挪开,短暂沉默后,浅浅笑了笑,“小树?那时候我们不这么叫他,我们叫他16。很巧,我是他的邻居15。”

  15、16……诸伏高明本能地因这种仿佛不把人当人看一般的称呼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这么叫?”

  远山庆一也用反问回答他,“诸伏先生,你喜欢他吗?”

  黑发男人顿了下,点头。

  “同是男人,我原本觉得所谓喜欢这种感情是最不靠谱的,但如果是你的话,却意外地让我觉得很有可信度。”

  诸伏高明谨慎地说:“我的荣幸。”

  “能被知花喜欢确实是你的荣幸。”远山庆一说话很不客气。

  诸伏高明有些窘迫,“……小树他对我不是那种喜欢。”

  “随便哪种喜欢吧。”远山庆一并不在意这个,他环视了一圈这间并不大的实验室,“54015和54316是我和知花的实验编号。”

  “你是说小树也在这间实验室……”

  “不不,知花并没有在这个实验室待过,这里太小了,怎么塞得下那么多人?我和知花最初相遇在一个名叫鼓川岛的地方。如果你去搜索新闻,就会发现这座岛多年前就被一场大火给烧干净了。”

  不过那是事情的终局,而非事情的开头。

  和知花裕树不同,远山庆一一开始被当成实验体参与实验正是在这间位于城堡之下的地下实验室中。

  实验的目的是恒久的青春与生命。

  这几个字光是念出来就对人类充满了吸引力。

  尤其是对于上位者而言,权力、金钱全都唾手可得,会对他们一视同仁的东西只有死亡和衰老,于是他们便想要逆天而行。

  这栋城堡的上一任主人角田贵志怀揣着这种野心,参与了一个已悄悄进行多年的实验计划。

  地下室便是在那个时候被改造成了秘密实验室。

  远山庆一是这间实验室最初的实验体,或者说,这间实验室本就是为他而建。

  远山庆一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他随母性,名叫夏目优介。他的生物学父亲正是这栋城堡的上一任主人角田贵志。

  他是城堡里的女仆被角田贵志强女干后所产生的结果。

  尽管有着这样不光彩的出身,但远山庆一模糊的记忆里仍残留着母亲温柔的面容。她生性善良,哪怕遭遇了那样的对待,也依然爱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远山庆一也爱着自己的母亲,那是他的生命里最初最温暖的光,是他拼尽一切也想守护的家人。

  所以当他的生物学父亲告知他,他的母亲患了罕见病,需要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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