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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热好了。

  他喊床上的许睿起来吃早饭。

  不知道是不是辞职后,神经放松下来。许睿孕期的懒怠便明显了,他懒洋洋地撑起身,靠在床头。

  “好困啊。”

  “吃完再睡。”季恺城已经摆好了筷子。

  许睿只好下床去水桶里舀了水,洗脸刷牙,接着坐到桌前。

  然而季恺城刚给他舀了一碗鱼汤,许睿闻到就恶心,他干呕了几声后,皱眉道:“这隔夜的鱼汤真腥啊。”

  “有吗?”季恺城闻了闻,确实味道重了点,他就把清炒清炒的蒜泥鸡毛菜推到许睿面前。

  “哎季恺城,我们下次早上弄点粥喝吧,每天早上吃干饭真没胃口。”许睿扒着饭同季恺城说。

  其实季恺城又何尝不是,只不过锅炉房蒸饭方便。

  “早上煮粥应该挺费时间吧?”

  许睿:“隔壁家里用热水瓶煮粥的。”

  季恺城好奇:“热水瓶怎么煮粥?”

  “他们晚上去接半瓶热水,然后放点米,隔一夜,早上起来就变成粥了。”

  季恺城点点头,“那我今天晚上去打热水,我们明天喝粥。”

  季恺城吃完早饭就要去上班,现在时间还早,许睿就又爬回到床上。

  先前天天上班,觉得疲惫。可现在不用上班了,许睿心里又空落落的,他问季恺城:“那我待会儿醒了干嘛?”

  季恺城看着他,想了想说:“你要是实在无聊,就来找我。”

  许睿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揭过被子一盖,心烦道:“再说吧。”

  季恺城走了后,许睿又继续睡了俩小时。而后他待在格外冷清的宿舍,坐也无聊,躺更无聊。

  早知道,那天从城里回来,就该租几本小说来看。

  躺了一会儿后,他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拎着桶,拿了口碗就走到后门去给菜地浇水。

  他们到今天都没买舀水的勺,一直用碗替代。

  九月初移栽的芹菜和鸡毛菜一样,密密麻麻长满了一条土垄,不到一个月,细嫩的根茎上撑着三叶草似的叶瓣,散发着芹菜独有的浓郁香气。

  而芥菜的叶子则更宽厚,撒点水上去,水珠便凝聚在叶瓣上摇摇欲坠。

  刘大飞今天休息,他也在菜地里忙活,看见许睿,便喊许睿到他家的菜地摘点菜。

  许睿见他拿着剪刀剪了不少葫芦下来,又掐了两篮子的豇豆,便问:“大飞哥,你今天都要拿去卖啊?”

  “不卖。”刘大飞说,“这些菜是最后一茬了,我打算全摘了腌起来,然后重新翻地种其他的。小许,你也摘点拿回去腌。”

  “可我不会腌啊。”

  刘大飞拍拍胸脯,“这不还有我嘛,我教你。晚上的时候我们腌菜,你过来学。”

  “行。我早上还跟季恺城说以后煮粥喝,正好腌点豇豆吃。”许睿说着便回宿舍里,他将盆里的毛巾随意放一边,抱着盆就去菜地了。

  摘了半脸盆的豇豆,又拿了一只葫芦和丝瓜,不过葫芦丝瓜太老了,许睿便打算晒在外边,到时候葫芦掏空劈一半,正好当水瓢,而丝瓜瓤可以洗刷碗筷。

  不过,他们宿舍里的容器依旧不够,如果要腌豇豆,看来还得去买瓦罐,许睿想到又得花钱,他都在犹豫这豇豆究竟还要不要腌了。

  上午倒腾菜地,摘摘蔬菜倒是打发了时间,可下午,许睿就算午睡了一觉,醒来也只有两点钟。

  他本来是不乐意在厂子里晃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检查出怀孕后,肚子更大了的错觉。

  实际上只是因为他人高,从前腰腹劲瘦,所以长点肉就格外明显罢了。

  眼下实在太无聊了,他也只能将衬衫使劲往下拉,稍稍遮住了点肚子,然后去找季恺城。

  季恺城平时上班流窜在各个车间,哪里有事哪里使唤,可他们是有个维修部门的办公室。

  不大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办公桌,厂子里的年轻小伙们,无聊了就会来办公室里坐着聊天。

  许睿去的时候,这间办公室里有除了季恺城杨小明外,还有四五个小伙子,一群人正聊得火热。

  季恺城穿着工厂发的专属维修工的蓝衬衫,坐在办公桌靠窗的位置上。

  其他人坐没坐姿,站没站姿。唯独季恺城遗世独/立般专注地翻着手里的书,丝毫不受声音的影响。

  许睿之前也经常跑来这边玩,主要是他那个纺织车间全是女工,他能聊的话题也不多。而季恺城这边一帮小伙子天南地北,荤的素的都可以扯几句。

  先前他过来,其他人便喊:小季,你哥来了!

  今天就不同了。

  没办法,小厂子,一有点风声全走漏。更何况许睿和季恺城的事是喜事,又不是见不得光。所以一夜加一个上午,全传了个遍。

  当许睿的脚一踏进办公室,其他人便跟炸开了锅似的起哄。

  连在窗户边安静看书的季恺城也被这动静给引得目光看过去,当看到来人是许睿,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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