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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拉开抽屉拿出铁盒子再仔细算一遍账了。
季恺城赶紧抽过一旁的布,抓着他的脚给他擦干。
许睿拿过铁盒,打开盖子,将钞票全倒了出来,然后裹着被子在床上握着笔写账本。
可是即便加上今天季恺城发的工资,他们的总存款也就三百五十块钱,这三百五十块钱总不能全用来进货,还得留点过日子买棉袄和褥子。
许睿顿时又被这点存款凉透了心,他丧着脸问:“怎么办?拿多少钱去进货啊?”
季恺城只会比许睿思考得更多,虽然未来的人对这个时代的说法是,只要有胆量,那么遍地都是发财的机遇。
可是当真的身处在这个世界,却感叹闯荡不仅需要胆量,还得结合自身的处境。
除去生活的开支,许睿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不能没有半分积蓄,还有未来小孩的用品。
一桩桩一件件都令季恺城踟蹰不前。
许睿盯着季恺城,见他一直沉默着,便着急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季恺城微垂着眼眸,眉头深锁又舒展,许久后他似乎终于下定某种决心,目光深邃而沉静。
“许睿,我们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三百块钱或许能让我们翻几倍,但也可能会打水漂,做生意风云难测,你敢赌吗?”
许睿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也紧绷着神经。他明白季恺城是在给他打预防针,以他们的家底,即使赌赢,也不过让他们未来的日子松缓些。若赌输,那么这个贫困的家庭彻底雪上加霜。
但不去尝试… …其实他们俩人都明白彼此,即便前方荆棘丛生,骨子里的热血却依旧沸腾,谁也不甘心轻言放弃。
许睿重重一拍铁盒,目光坚定道:“赌!干嘛不赌!反正我们刚来这里也就二十来块钱,还不是照样把田地租出去到厂里来了?就算赔光了,大不了重头再来,我就不信我们还能比刚来的时候差!再说了,你不是还上着班有工资领吗?我不是还可以去卖炸串吗?再退一万步,就算赔得一败涂地,老子大不了就在家里头生,妈的!要是为了安稳缩手缩脚的不敢去做,憋屈死了。”
季恺城被他一通潇洒的发言给逗笑了,同时心底又流淌过酸楚,他凝视着许睿俊朗的脸,看着他因奋斗的激情而灼灼发光的眼睛。
心中忽然升腾起感触,原来与一个志同道合,相互支持的人在一起,暗淡的生活中也能看到无限的光明。
他眼中浮起笑容:“好,就让我们赌,赌偏远乡镇对于新事物的接受力。”
不计后果商定好后,许睿简直唤起了昂扬斗志,他一边收起铁盒子一边同季恺城说:“那我们就留五十块钱吃饭,剩下的全拿去进货!”
季恺城思忖了下,说道:“既然决定了要弄这个,那就做点大的。”
许睿一愣,问:“你的意思是… …”
“新阳县的交流会办一个月,我想拉几个合伙人,要卖干脆卖一个月。”说着季恺城又浮上愁绪,“不过… …接下来上班估计有点麻烦。”
刘大飞讲过,交流会下面的乡镇每周轮流办,一周办三天,也就是说季恺城至少得每周请假三天。
宋崎他爸大半年没待厂子里,宋崎那倒是好说话,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俩现在商定下来就能立即去实行,确实得再拉几个合伙人。
而拉哪些合伙人,许睿也猜的出来。
季恺城说先休息会,等三点多钟再去办公室找杨小明和宋崎谈谈。
聊了半个钟头的天,洗脚水都凉了,季恺城擦干自己的脚,接着把水泼到门外。
既然下午也不去上班了,许睿便喊他去床上休息。下雨天无事可干,还不如在暖和的被窝里。
季恺城问他要拉上窗帘吗?
“拉上。”许睿看了眼雨水蜿蜒淌下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雨总觉得冷飕飕的,你拉上窗帘,灯就别关了。”
“嗯。”季恺城将窗帘拉严实,然后留着橘黄的灯躺进被窝里。
在外边冷了一天,现在季恺城一进被窝,许睿一贴近他暖烘烘的皮肤就直接挂在他的身上了。
从宣布谈恋爱起,俩人的亲密行为就不少,而许睿更是患了多动症似的,季恺城刚躺好,他的手就伸过去了。
平时倒无所谓,可今天刚从医院里回来,季恺城立即按住他抓在自己兄弟上的爪子。
“许睿,今天医生说了不能再那个了。”
“我知道啊,我没说要那个啊。”
“那别乱摸了… …”季恺城为难道,“待会你摸着摸着又难受了。”
许睿无语:“我又不是泰迪狗,你当我每时每刻能发情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待会又肚子疼。”
许睿心想也是,万一再一激动进医院,又得花钱,现在可是一分钱掰成两份花,必须得节省。
于是他抽回手,转而环抱着季恺城的腰。
“好吧,那不摸了,你给我抱一下。”
“嗯。”季恺城掖好被子角,拥紧许睿的身体准备阖眼补个觉。
可刚闭上眼,蓦地听见旁边许睿说:“哦对了,那你晚上睡觉别摸我屁股了,我怕我又忍不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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