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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视大侄儿的时候,大侄儿也在注视着我。
他看见我, 条件反射就是一抖。
我真怕他给我爆出一句,“她和她们不一样”。
还好, 大侄儿只是摸着自己的光头, 低声问我,“小叔, 您怎么在这里?”
我向病房里看了眼,无人注意到大侄儿的到来,便把人往远处拉了拉,顺手打开智脑,给朋友弹了个无声视频过去,那边秒接。
我看了眼自觉调整镜头的屏幕,抬头问大侄儿,“你为什么来这边?看望许夏茵?”
大侄儿一愣,“小叔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这一层只住了许夏茵一个人。
况且,但凡看见大侄儿,只需要把感情问题往最坏的方向考虑就好了。
我没有回答,继续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大侄儿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给庙里捐了不少钱,大概是这几个月捐款最多的缘主了,而且对佛经也颇有兴趣,经常会过来听方丈念经,一来二去就和寺庙里的人都混了个眼熟,她偶尔会与我讨论几句佛经,向我要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不懂的问我。”
“刚才我在做早课,屏蔽了外界联系,等做完早课才发现她给我打了电话,我才得知,她出了车祸,刚才想向我求助。”
“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一下。”
大侄儿转着佛珠,问,“小叔,该不会这次又有问题吧?”
“嗯。”
我指了指房门,“小鹿总,你风叔、易叔,都是她的男朋友。”
迎着大侄儿五颜六色的表情,我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要成为第四个。”
……
大侄儿在我的陪伴下,硬着头皮走进了病房。
看见大侄儿,三个男人神色各异。
一开始朋友还笑着端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打招呼,在得知大侄儿是特意来探望许夏茵后,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大侄儿与许夏茵完成了一次彬彬有礼的会面。
出了病房,我问大侄儿,“如果这次你不知道许夏茵和她男友们的事,你会怎么做?”
大侄儿苦恼地敲了敲额头,“我会给她诵经,给她安神香。”
“如果她深夜打电话给你,说她总是想起车祸时的情况呢。”
大侄儿拨动着佛珠,“那肯定是安慰她,给她诵经,直到她入睡。”
“如果她接连几晚都这样子?”
大侄儿拨动佛珠的动作变慢,“她……她这样子,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如果我当时及时赶到的话,她情况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严重。所以我肯定会耐心为她诵经,直到她入睡。”
“之后她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给寺里捐款,请你吃素斋,送你孤本佛经?”
“我、我……”
侄儿的佛珠彻底拨不动了。
我道,“回去闭关吧,闭上几个月,出来就没事了。”
大侄儿闻言,神情恍惚地走了。
……
之后我让人去调查了车祸。
剐蹭了许夏茵的司机,那天喝了酒。
似乎是一场意外。
我却总觉得不对劲,便让他们继续查下去。
在调查期间,他们四个人还吵了一架。
主要是医生在崩溃,许夏茵依旧是原本那对一切都好似漠不关心的样子。
原因很小、很简单。
中秋节这天,许夏茵做了九个月饼,一人分了三个。
给到医生的那三个月饼,酥皮的那一只碎了。
因为医生是最晚收到月饼的人,所以在路上,酥皮月饼受的颠簸最厉害。
于是理所当然地,医生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开始为在许夏茵心中的分量争吵。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给医生送的最晚也情有可原,许夏茵只是按照理她最近的顺序,排序送的月饼,并未将对所有人的爱意分出个高下。
但是医生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
不如说,医生对此积怨已久,只是借着这件事爆发出来。
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节,所以即便医生把委屈咬碎咽下,也总有一天会被撑破肚皮。
这场交锋毫无意外是医生败落。
医生垂着头给我打电话。
“总裁,我受影响了,来接一下我。”
没错,这次没控制住情绪与许夏茵对峙的,是医生本人。
他心中的火气其实一直都没有消散,只是隔着屏幕看许夏茵,那种剥离感将他的痛苦也一并剥离了。
这次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