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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患者内脏出血,救护车赶到的时候, 失血量已经超过一千五百毫升,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救治了!”

  “尚大夫的徒手止血在全国都排得上号,如果不是尚大夫在的话,等送到医院,他的失血量将超过两千五百毫升!”

  “患者伤势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随着小护士的声音,我想起了刚才看过的那一幕。

  大夫跪在伤者身旁,为患者徒手止血。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

  护士没有说谎,从伤者身上的血迹来看,失血量接近两千毫升。

  如果不是这名医生及时赶到,大出血就能要了这名患者的命。

  可患者家属并不想听这些。

  父亲双目通红,“我不管,我们交了钱的,你们就该把我儿子治好!现在你们把我儿子治死了,把儿子赔给我!”

  母亲紧跟着,“对!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给我们养老,现在人没了,你们医院得负责给我们养老,至少赔偿我们五百万!”

  “对!五百万!”

  “少一分都不行!”

  后面的人紧跟着喊着。

  一双双眼睛,闪烁着难以掩盖的贪婪。

  护士的解释他们听不进去,也不想听进去,有人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对周围的人哭喊,“我们家的孩子,被这个黑心医院给弄死了!”

  “他们还不想赔偿!”

  有人去走廊堵着,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挡住了前来的保安。

  更多的人挤过来,像是海浪,向我涌来,氧气变得稀薄,有种窒息感。

  缺氧让他们的情绪变得躁动,不知是谁先动了手,率先砸向了机器,接着更多顾虑损坏仪器要进行赔偿的患者,也跟着挤了过来,尝试对我动手。

  孩子尸骨未寒,父母亲人却已经打着吃人血馒头的主意,来医院要钱了。

  有人开始动用武器,手里拿着的棒球棒,身边的板凳,见打不到我,开始有人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丢向我,一开始只是几个纸团,后来丢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人是有从众性的,很容易被幻境与情绪影响。

  所以看见一把菜刀被丢过来时,我并不觉得奇怪。

  菜刀丢来得又准又狠,刃锋利无比,在走廊惨白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受困于仪器之后狭小的空间,菜刀无法躲避。

  要么是脑门上挨一刀,要么是用手去挡。

  如果在这里的,是原本的尚大夫,他只有丢命和被断送后半生的职业生涯两条路可以走。

  在这里的是我,我伸手,轻松接住了菜刀。

  也就是在接住菜刀的一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我看见,“我”无法躲过这把菜刀,只能伸手去挡,那锐利的刃切进手掌,血流如注。

  一刀,砍断了“我”的手经,也砍断了“我”的医生梦。

  怒意笼罩了我。

  【我跪在病床上进行徒手止血接近一个小时!】

  【我上手术台,进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抢救工作!】

  【我用尽我的医术,延续他的生命,保证他内脏的活性!】

  【如果不是我,他早就该死了!】

  【为什么我要为一群吃人血馒头的人,付出我的后半生?!】

  无数念头冲击着我,这是属于“尚大夫”的情绪。

  怒意升腾,拨动我的神经,鼓动着我向对方开战。

  机械音响起,通关条件终于展露——

  【请玩家竭尽全力,逃出食人医院!】

  随着电子音落下,挡在我面前的仪器也终于被他们合力砸得变了形,他们伸长了手,用身边一切能抓到的东西向我砸来。

  我身形一侧,运起轻功躲开如同落雨般向我袭来的琐碎物件。

  面前的医闹者的身体却开始扭曲变形。

  他们的嘴巴越来越大,不断发出尖锐的噪音,震得人头脑嗡鸣。

  他们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上臂变得越来越强壮,随意挥一挥手,就可以将仪器砸出一个大坑。

  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最后变成了一群有着巨大嘴巴、强壮上肢的奇怪人形生物。

  我躲避着他们的攻击,在之前侦查的时候,已经将整个医院错综复杂的走廊走了一遍,记住了所有的逃生出口。

  对于我而言,逃出医院,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我还没见到医生。

  我并未直接往出口去,转而奔向手术室的方向。

  在这场医闹事故中,还有一名最重要的角色尚未出场——

  医闹患者死去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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