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倦中求爱,真中掺假

  触手温润的脖颈上渗出细密潮湿的汗珠,南初有些僵硬地松开手指,她乌黑的长发黏腻地贴在侧脸,纤长上翘的睫毛被沉闷地空气沾湿,满脸厌弃。

  这座城市总是下雨,漫无目的将所有人包围。

  南初清冷而又孤傲的神色和当年一模一样,她是天之骄女,或许无聊时会摘下一侧的野花把玩,但很快就要回到自己的花园中去。

  “说话。”南初神色冰冷。

  明明跑过来发疯的人是她,却好像总是让受害者自己反省。

  谢稚鱼喃喃开口:“……从未得到的爱。”

  她窥见女人高高在上的表情,眉目深邃,唇色极艳,雪白的皓腕露出一小截,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在闷热夏夜,皎白的月高悬。

  她曾扣住女人的手从锁骨一直吻到积雪深处,目光交错时她们会肢体交缠,直至最后一个舔舐的深吻。

  有时雨会哗然而下,这时她会起身推开窗户,任凭雨丝洒落。

  谢稚鱼突然上前一步,偏头将舌尖探入女人微张的唇瓣,一点一点舔过温热的贝齿,然后轻轻吸吮,水声淋漓。

  舌尖闷痛,她吞下唇齿间的铁锈味,对着南初微笑:“你不是一直知晓我想要什么吗?”

  “南小姐,和你的未婚妻还有那些小情人比起来如何?”

  “……”

  谢稚鱼欣赏着南初无法言喻的表情,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却什么都没说。

  轰隆!

  头顶的灯光暗淡,黑沉沉的积云压下,在雷鸣声中,谢稚鱼靠在门扉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好好的,突然发什么疯。”

  也不知道说的发疯的人到底是谁。

  楼下传来急促地脚步声,谢稚鱼站直身体。

  魏之雪浑身被雨打湿,一看就知道是冒着雨急忙赶过来的,她看见人后松了口气解释:“之前帮你找人,明明一开始还挺正常,突然那群人开始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我就知道坏事了。”

  “她们说和南初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栋楼前有一处很大的泥坑,住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快要下雨的时候不要从那边走,她的鞋上却带着很多脏污。

  谢稚鱼原本烦闷的心稍稍缓解,她打开门:“先进来收拾一下,别感冒了。”

  树枝带着潮湿的雨敲打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声响。

  魏之雪穿着灰色的睡衣,坐在椅子上单手擦拭着头发。

  “魏导,谢谢你帮忙。”谢稚鱼平静开口:“我已经知道要找的人在哪了。”

  能够这么快速地发现,说明南初这十年有在用心照顾她的母亲,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挺好的。

  “接下来的事不用再管了。”谢稚鱼客客气气地说道:“我自己来解决。”

  被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轻薄,想必南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是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比较好。

  魏之雪噢了一声,总觉得这种刻意拉开距离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明明前两天谢稚鱼还会对着她微笑。

  “那……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联系我。”她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话,“无论多晚都可以。”

  谢稚鱼勾起嘴角,终于露出一个笑:“我会的,谢谢你。”

  她的唇角有一个结痂的伤痕,眼周红彤彤的,衬衣纽扣一直扣到了最顶端,有一道浅浅的粉横贯在露出的肌肤上。

  魏之雪很想说些什么,比如说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像是要死了,所以根本不忍心说出一些批评的话。

  还比如说现在。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拥抱谢稚鱼的冲动,却又犹豫不决。

  谢稚鱼像是察觉到她的想法站起身,有金色的光透过身躯,看不清她的表情:“真好,雨停了。”

  她回过头,认真说道:“魏导,你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魏之雪喝了口温水,觉得要是能叫她名字的话,也许会更好听一点。

  ***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然后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凝望着根本看不清的脸,慢慢睡着,觉得真的特别幸福。

  强烈的灯光照耀在脸上。

  南初睁开眼,浴缸中的温水早已冰凉,一旁点燃的香薰已经燃尽。

  她抹掉脸上的水珠,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左边锁骨往下的方向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乌木似的发蜿蜒在耳后。

  口腔中好像还残存着滚烫舌尖的温度,似乎是恶心欲呕,但水润含情的眉目又好像毫不克制。

  南初冷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哗啦一声,飞溅而起的碎片划伤了她的尾指。

  红色的血一滴一滴滑落,混入水池中被逐渐稀释成粉色,镜子中的脸也被分割成好几个部分,无数只眼看着对方。

  窗外是从底部开始一盏盏亮起的灯火,这是整座城市的最中心,wyndham最高处,代表着权势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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