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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再一次提了起来:“……怎么了?”
虽然并不想再见到南初,但也没有到真的无动于衷的地步。
尹助理两边散落的发被雨沾湿,却完全没有在乎的意思,只是焦急说道:“南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稚鱼有一阵恍惚:“失忆?”
“我们没办法越过南小姐的手去做任何事,按照如今的情况,只能请南家早已退休的长辈暂代执行官一职,但是那位长辈是……”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南家这种隐秘之事宣读出口。
毕竟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和南小姐是即将结婚的情侣关系,要是知道南家内部的情况,反倒直接选择与那位被退休的长辈合作,那才是真的完了。
尹助理勉强压下心中的忐忑:“那位原本不姓南,只是老董事长从福利院接回来的孩子,后来坐上高位,被老董事长接纳进南家,一直忠心耿耿。”
“所以当年对刚回到家族的南小姐一直都看不上眼。”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当初看不上眼的人将她忠心耿耿的那群人打败,一部分弄进了局子,另一部分被发配海外。
“……”
谢稚鱼知道自己不应该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管南初到底是不是失忆,这其实都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我又能帮你们什么忙呢。”谢稚鱼沉默片刻,冷静了下来,“尹助理,我只是——”
尹助理急忙咬牙说道:“谢小姐,南小姐在失忆之前其实拟定了一则婚前协议,里面明确指出您作为乙方,在甲方因病无法履行职责时可以暂代甲方一职。”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把控,但比起因为南小姐被发现失忆后所造成的后果,这个方法更具有操作性。
“谢小姐,事情结束后我们会给您一笔丰厚的报酬。”
直升机降落时产生的风将两人的头发吹散,螺旋桨的声音巨大,但谢稚鱼还是听见了尹助理接下来的那句话。
“就看在南小姐她是因为、她是真的很担心你的缘故。”
这是道德绑架。
谢稚鱼知道尹助理停顿的那一刻是想说什么,却并没有将这句反驳说出口。
***
谢稚鱼全副武装的在众多闪光灯的镜头下走进了南家的私人医院。
还好因为之前车祸的事,站在这里的记者都比较克制,在保镖的交涉下非常成功的将所有属于她的照片全都删掉了。
另一侧站着南初的粉丝,她们正举着牌子和鲜花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只要医院里面有人走出来,就会有人追上去询问。
“是姐姐在圈内的朋友吗?有点眼熟……”
“不是说姐姐在静养,谁都不见,为什么这个女人就可以?”
“可能是看病的?”
“你在开玩笑吗?我们站在这将近一晚,除了一直有人出来之外有谁进去过?”
谢稚鱼见那些粉丝的目光随着窃窃私语投过来,赶紧将帽檐压低,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医院内部很空荡,白色的光反射到墙壁,跟在后面的尹助理上前几步并迅速说道:“按照谢小姐的要求,我们不会让您出现在任何会留下影像的场合。”
她顿住脚步,推开病房门。
病房的窗户是开着的,一阵带着水汽的微风袭来。
坐在床上的女人没有穿病号服,反而穿着一件黑金色的长款旗袍,侧头看过来时,柔顺的黑发从肩颈处滑到胸前,细长的眼眸透亮。
她的额头上缠绕着纱布,嘴唇没有丝毫血色,瘦弱的身躯像是被风吹动。
“你好,我的未婚妻。”
身后的门被贴心关上,谢稚鱼往前走了几步。
“尹助理应当和你说过。”她先去关上了窗户,“那只是权宜之计。”
“你完全可以选择另一个更合适的人来当你的挡箭牌。”
南初将一旁的果盘递了过去:“我看了有关于过去的所有资料,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清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如果我不喜欢你,是不可能亲自签署下那种对我而言毫无作用的协议的。”
谢稚鱼抬眼看向她,这种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应该有的。
女人却走了过来,行走间旗袍的暗金色花纹随着动作而散发出暗色的光芒,
南初牵过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身旗袍的第二个纽扣处。
“感觉到了吗?”
手底的触感很温润,能够感应到女人蓬勃跳动的心脏。
谢稚鱼蹙眉:“你想说什么?”
南初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谢小姐,我对您一见钟情了。”
谢稚鱼脸上的表情愈发冷淡,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南初,你其实根本没失忆吧?”
“看你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