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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站起身朝她靠近几步,用指腹轻轻抚过脸颊上浮现的红色印记:“没什么,我能理解的。”
“毕竟我也曾有过出不了戏的时候。”
“不过……小鱼。”她加重语气在这个称呼,“可以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脸颊上的伤口吗?”
谢稚鱼还没开口,导演就已经迅速答应了。
“当然可以啊南小姐,刚好今天小鱼的戏份差不多结束,就等雨停后拍一些其他镜头了。”
南初冷冷看了导演一眼,按捺住自己因为听见小鱼这个称谓而妒火中烧的痛恨。
站在不远处的后勤组成员马上跑了过来,一脸殷勤地将两人往医务室里领。
“两位,请随我来。”
到这时候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个叫小鱼的说不得就是南小姐不知道多少任情人,刚才那都是情趣呢。
后勤组的人在送到之后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很快脚步声就逐渐远去。
只有窗外的雨依旧毫不停歇。
南初坐在木质的椅子上,闭着眼仰头,红唇沾上水色,那是渴求索吻的姿势。
谢稚鱼将棉签沾上消毒水用力按在她的脸上。
“嘶~”南初发出了难耐的吸气声,她睁开眼缠缠绵绵地抱怨,“鱼鱼,你明明知道我特别怕痛。”
她将还带着水汽的手紧贴着谢稚鱼紧致细腻的温热肌肤,刚才看见她躺在雨中的惶恐才稍稍散去。
谢稚鱼将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她当然知道。
南初的母亲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直到消气为止。
谢稚鱼会在半夜三更从窗户爬进去为她处理伤口,然后默默流泪。
在和现在一样差不多的闷热湿雨中,南初曾舔过指尖染上的泪水,告诉她——
‘不痛。’
谢稚鱼深吸口气,将弥漫上来的郁气压下。
“那就痛着。”她将消毒水放回原位,“南小姐,请自便。”
南初不知何时将明艳的脸凑得更近,笃定道:“你刚才在想我。”
她依旧没有忘记这次赶来的目的:“鱼鱼,你明明还想爱我,为什么要拒绝?”
“……不会有人过来。”她柔若无骨地身躯缠了上去,口中轻巧地说着一些刺痛人心的甜言蜜语,“那些事都过去了,如果你想让我疼痛,不如用另一种方式。”
她牵起谢稚鱼的手缓慢往大腿根部移动,难耐地咬唇低吟出声:“难道你不想见到我为你沉迷痛苦的模样么?”
雨中惑人精魄总是如此,能够抓住那一丝一毫的动容,然后像菟丝花枝一般从根茎处开始一寸寸生长蔓延。
耳边传来呼啸的雨声,手机铃声随之响起。
谢稚鱼垂下睫毛挡住眼中的神色,抽出手指远离那温热的幽深之处,打开医务室的门走了出去。
“妈妈。”她站在走廊内侧,看着不远处还在拍戏的众人,“是封闭式剧组,一个月左右就能结束。”
“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之前拜托护工给你做的……”
“稚鱼。”那边传来谢明月平静又温柔的声音,“锦城那边我还有一些暂未处理的房产,之前……我没什么心思动用。”
“但我们可以回锦城,我问过医生,那边的气候也更适合我的身体……”她说了很多,明显就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口的话。
“……妈妈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来到海城,当初明明清楚你和南初不是良配,却因为一时心软害你……咳咳咳。”
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谢稚鱼攥紧手机,指骨泛白。
“谢小姐?”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女声,“谢女士二十分钟后还有一次化疗,等晚间再给您回电话好么?”
谢稚鱼点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手机那头的人看不见:“好的,我妈……谢女士没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只是谢女士的身体太过虚弱,好好休息不要过于殚精竭虑。”那边护工的声音突然压低,小声地说:“您也多劝劝谢女士。”
“我知道了。”谢稚鱼温声说道:“谢谢你。”
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她回过头,发现南初考在木质的门框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女人的面容在山间的雨雾中若隐若现看不分明,唇色却是及其艳丽的。
要不是她穿着现代的衣物,任谁都会觉得她就是山中靠吸取人血肉的精怪。
她在漫天的雨中一点一点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将乌发挽在耳后:“……要做吗?”
“我可以忍住不叫出声。”
不知为何,她们之间的争吵总能因为身体上的契合而莫名结束。
这是南初自以为是的默契,也是谢稚鱼一次次被伤,又一次次妥协的爱。
谢稚鱼再一次望向她的脸,认真地说:“南小姐,你走吧。”
“我没办法和不喜欢的人做。爱。”她冷着脸,“以及之前在酒店的那一次,让我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