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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不得让那些看不惯我的人全都知道呢。”
“假清高。”
她自顾自地摇头,打开化妆镜开始补妆,她可是私下里查了,一下飞机就有摄影师一路跟拍,到时工作人员会将其剪成先导片,保持形象很重要。
原本是想将这件事告诉谢稚鱼,但是……裴然合上了化妆镜。
讨好不了,多蹭点镜头也不错。
说不定对比之下,观众更能发现她的魅力呢。
***
飞机越过一片蔚蓝的海域,从光束状的阳光中穿梭而过,南初正站在候机室,侧头透过玻璃,看着飞机留下的白色尾迹。
她知道鱼鱼不会让她送,但还是偷偷来了。
这无关于任何多余的想法,只是想到这座城市再也没有了这个人,她就开始想念。
也不是不能跟过去。
以她现在的身份,让那个综艺加上她这个空降嘉宾也一定很乐意,只是她好像失去了勇气,开始瞻前顾后了起来。
她不想再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平静和冷漠。
“南小姐,”Vic小跑来到南初身侧,“谢女士那边说是想和您见上一面,需不需要约个时间?”
她一路过关斩将,成为南小姐的助理后的这些年,这两人之间就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交谈过。
虽然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南小姐都会退让,且两人极少见面。
南初的脸上依旧覆着寒霜,她知道总会有这一天。
谢伯母很聪明,当初要不是她发现两人之间的蛛丝马迹,鱼鱼也不会那么快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
所以是又要警告她离鱼鱼远一些。
这一段不被长辈祝福的感情,鱼鱼这次还能顶住压力继续和她保持关系么?
不会的。
南初坐进车内,居然有种尘埃落定之感:“去疗养院。”
那种时光骤然流逝,任凭人如何努力也无法逃脱的感觉从她身侧穿梭而过,让她无所适从地垂下眼睫。
疗养院内。
谢女士将灰白相间的头发梳成盘发,甚至还上了一点淡妆掩盖还有些不健康的脸色,她将其他人全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等待着。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沉声道:“进来吧。”
片刻后,南初推开门走了进来,除了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腕表外,浑身上下什么装饰品都没有。
她像许多年前那样,被谢稚鱼带回家后就那样站在门口轻声喊了一句:“伯母。”
就连第一句话都没变。
明明刚不久才失去了唯一一个亲人,脸上却毫无伤心的模样,谢女士那时就觉得这个女孩未来肯定不一般。
她原本觉得自己的傻孩子和聪明人做朋友也不错,以她时不时照看的香火情,南初起码也会在她老了之后多看顾一下稚鱼。
那时哪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伯母,我带了一些温补气血的营养品,已经让人放在隔壁了。”
谢女士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低头看向没有丝毫热气的茶杯,她当着南初的面,将杯中的茶水倒在地板上。
“南小姐,请坐吧。”她重新倒了杯茶。
南初对这种小小的侮辱没有任何反应,很平静地坐了下来。
“伯母称呼我的名字就好。”
谢女士将茶杯放在她面前,说道:“南初,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很久之前我就说过,我们家稚鱼高攀不起你,你要是想找一个人伺候你,现在大可以有一堆人挑选,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弄得大家都不好过。”
“你太会权衡利弊。”她嘴角垂落,满脸严肃,“稚鱼不能再受一次同样的委屈了。”
放假内没有开空调,空气中有些闷热。
这是秋季的最后一次燥热,当桂花的香气浓郁消散,一场洁白的雪就会将大街小巷掩埋。
南初在树叶的摩挲声中抿了口茶水,那种苦涩的味道一直停留在舌尖:“伯母,现在轮不到我选。”
不是她想要捕获那只蝴蝶,而是她被蝴蝶捕获了,她一直攥紧蝴蝶的尸体,从未有一刻将目光移开。
“她让我生我就生,让我死我就死。”或许感情就是如此,总是东风压倒西风。
南初勾起嘴角浅笑:“我是会权衡利弊,所以我输了。”
早在一开始,试图用拙劣借口靠近的那一瞬间,她就一败涂地。
“我会将所有的一切全都交付给她,看着她被人喜爱,被人追求,一辈子战战兢兢担心她爱上别人,然后讨好她、哀求她,等待她的垂怜。”
“我很爱她,从一开始就爱她。”
所以会害怕她发现自己的不择手段,从私心里隐瞒。
只是这一念之差,就造成了这种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结果。
南初眼中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