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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一吹,墙角摆着的一些杂志被吹得哗啦作响。

  谢稚鱼捡起掉在地上的杂志,突然想起等今年的第一场初雪落下,就是南初的生日。

  南初不太喜欢这种仪式感,但每次还是陪着她一起。

  对她们而言,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等谢稚鱼拿着东西再次走进房间,病房里已经多了一张床。

  南初正斜靠在病床上,单手拿着手机看着什么。

  谢稚鱼赶紧上前,皱眉道:“怎么坐起来了?等会伤口撕裂有你难受的。”

  “刚才我问了医生,说是可以坐一小会儿。”南初将手机递了过来,“小田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是让你上去转发节目组的v博。”

  谢稚鱼凑过去看了一眼,发觉屏幕正停留在南初最新v博的评论区中。

  【南初v:感谢大家关心,我没事。】

  下方是粉丝们一连串的关心询问与质疑。:真的是姐姐吗?不会是工作室为了安抚我们登姐姐的号吧?:姐姐受伤还要登v博,工作室是干什么吃的?:大家不要着急,相信工作室不会……

  谢稚鱼从旁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无奈看了她一眼,默默转发。

  然后将各种洗漱用品分门别类的摆在该有的位置。

  南初抬头瞥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低下头,但不过片刻,又抬头悄悄看了过来。

  谢稚鱼转过身,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快说。”

  南初赶紧进入正题:“今晚不用留下来陪我,不管怎么说医院还是没有家里住着舒服。”

  她才刚打完消炎药,留置针还用胶布粘在手臂上,虽然用了止痛剂,但说话时腰腹用力,总会牵扯到伤口,但她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谢稚鱼觉得心里闷闷的。

  南初现在太小心翼翼了,可重新建立安全感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就连她自己不也是这样,总是想东想西。

  “真的?”谢稚鱼放下东西,转身出门,“那我走了。”

  门再次被关上,南初缓缓放松紧绷的腰肢,只感觉一阵难以自抑的痛楚从伤口处袭来,她咬牙没有痛呼出声。

  刚才她和Vic打了个电话,顺便了解了一下如今的情况。

  从昨晚开始,鱼鱼就一直守着她,要是留在这里肯定更没办法好好休息。

  还是让鱼鱼回去比较好。

  不过她看着紧闭的门扉,有些担心刚才鱼鱼的反应是不是因为生气,但又并不愿意打搅到她的睡眠。

  正纠结着,门再次被人打开。

  谢稚鱼抱着一条棕色的毛毯走了进来,将其平铺在床上,转身看她。

  “真的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南初心中涌起的高兴并不作假,但面上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喜呐呐不言:“鱼鱼,你怎么没走?”

  谢稚鱼没等她同意就重新将病床放平,平静说道:“因为有人不愿意让我走。

  “一直在用眼睛挽留我。”

  南初的眼尾又红了起来,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能哭。

  她看着鱼鱼的影子覆盖在她身上,带来极致的安全感,小声抱怨:“嗯,她真是太坏了。”

  “是啊。”谢稚鱼的眉目很温柔,她看着南初被水光浸透的眼,轻声地说:“但没办法,谁让我就喜欢坏女人。”

  “只喜欢我一个。”南初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认真说道:“只有我。”

  幼稚死了。

  谢稚鱼点头答应:“知道了。”

  南初眼睫不住颤动着,用力咬住嘴唇,终于让失血惨白的唇瓣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

  “那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她就是这样的人,需要用各种各样的亲密举动来证明彼此的心意,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她甚至想做些更亲密的事。

  谢稚鱼了然,迅速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了,快睡吧。”

  南初抿嘴,有些失落又有些甜蜜。

  她还什么都没感觉到呢。

  可只要鱼鱼留在这里,那些痛苦便随之远去,她甚至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灯很快被关上,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南初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心绪起伏间,她想了很多有关于她们未来的事。

  是再相处一段时间,还是借机求婚呢?

  不行,还是要看鱼鱼的想法,她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最好是再过上几年,等她站稳脚跟再说。

  然后她就可以……

  南初突然有些失落。

  她们互相错过的那十年只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痕迹,即使现在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再过去十年呢?

  时间是最公平的,不会因为她的不愿而停下步伐。

  南初偏头看着另一侧床上鼓起的黑影,突然没有了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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