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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想起来了,她在等人。
她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你要求我必须等你,现在又说不必等,为什么?
凭什么你说不等就不等?
耳边的嘀嘀声更大,夏日炎炎的光直射,令她看任何东西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口。
“我妈突然问我是不是和你在谈恋爱,我有些犹豫,你是怎么想的?”
眼前的光线一瞬间极盛,紧接着缓缓暗淡下去。还在说着什么的女孩从脸部开始一点点被染上可怕的颜色,手臂也不自然地扭曲着。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南初很想回答,想快步上前拥抱她、告诉她,不要说出那句话,不要去找她。
因为那会——
她勉强从喉咙中挤出来一句话。
“不要,不要去……”
耳边的响声清晰了起来,她偏过头,缓缓睁开双眼。
嘀嘀声原来是旁边的医疗器具,她的眼前黑白交错,缓了很久才终于看见了面前的景象。
自己的手指被人紧紧握住,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孩那被黑发遮住的一点肌肤,还有紧皱的眉头。
南初想抬起另一只手将她的黑发捻起,可刚一动作,腰腹处便传来的闷闷阵痛,这种痛蔓延开来,她咬紧牙关,并不想将女孩吵醒,却还是不可抑制地从唇舌间溢出一两句痛苦的呻。吟。
谢稚鱼瞬间惊醒,在对上她的视线时躲避了一下,又很快抬起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南初张张嘴,沙哑的嗓子让她勉强挤出几道短促的无意义的声音。
女人的额角全是薄汗,咬紧唇瓣,似乎在压制着愈发强烈的痛楚,她的手甚至也在无意识地颤抖着,因为太过于用力攥住手指,那些刺目的鲜血重新泵出,令人心如刀绞。
谢稚鱼赶紧按下呼叫铃。
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又转身出去了。
南初伤的有些重,只差一点点就刺破了脾脏,赶到医院时又失血过多,好在救回来了。
只是起码要在病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她们两人。
谢稚鱼拧干毛巾,细致周到地擦拭着她刚才因为疼痛而布满汗水的额头和脖颈。
“章真仪那边出示了自己的精神鉴定报告,现在正在网上找水军,试图将这件事当作自己不能控制行为时造成的危害结果。”谢稚鱼面无表情,“我已经找了律师,一定会让她进监狱的。”
自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章真仪的话,可当时在网上看见她接受采访时的模样,让谢稚鱼在那一瞬间险些失去理智。
要不是南初那时还躺在床上,好像只要错眼就会消失不见。
南初并不在意,只是贪婪又认真的盯着她,从垂下的睫毛滑向苍白起*皮的薄唇,还有缠绕着纱布的手肘。
“鱼鱼。”她声音沙哑地开口:“你还是受伤了。”
谢稚鱼垂眼,冷静答道:“只是一点小伤口,没你严重。”
她的手停顿片刻,泪盈眼眶,声音颤抖着:“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
“我梦见你了。”南初不想看见她因为这种事哭,急忙转移话题。
谢稚鱼的手一顿:“梦见了我?”
她们其实很少对着彼此说那些过去的事,一个是不敢说,另一个也不愿意听。
“我想起来那天,你突然说明天要一个人静静,我不愿意,还是在那棵树下等你。”
即使依旧疼痛,南初紧皱的眉头也还是因为这段回忆舒展开来:“你说伯母怀疑我们在谈恋爱。”
“我马上就矢口否认。”她清冷的眼眸在流转间弯起,笑道:“其实,那时候我早就喜欢你了。”
“可我现在真的后悔,不应该这样的。”她深深凝望着谢稚鱼,“没有我,你会过的更幸福。”
她才是让鱼鱼不幸福的阻碍。
谢稚鱼的爱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以为自己真是值得人珍惜的东西,实际上脱下这具皮囊,她什么也不是。
明明喜欢却偏要隐瞒,甚至还要做出一些糟糕的举动来欺骗自己。
——告诉自己,其实你也没这么爱。
谢稚鱼没有说话,只是在片刻后挽起一侧的黑发,在她的脸侧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幸福。”她闻到了南初身上那特有的香味,“但那些年和你在一起……除去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很讨厌,你有时候也很讨厌之外,其余时间还算幸福。”
她越说,南初脸上的表情越是暗淡,令谢稚鱼都不忍心起来,毕竟她现在算是在欺负为她挡刀才刚脱离危险的病人。
“那些人不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在私底下偷偷教训过她们,后来我还……”南初想要拖着病重的身体起身再解释一遍,却被谢稚鱼按住了肩膀,重新乖顺地躺在病床上。
“不用解释。”谢稚鱼没有询问她,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