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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出过这个解决方案,然后被他当场否定了啊!”
看着那边床上谭盛风幽怨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楼守贤侧目瘪嘴道:“你别因为自己刚刚没发挥好就搞扩大化迁怒啊。”
再次被戳破了心中想法的谭盛风翻身坐了起来。
“我才发现你话居然这么多。”
楼守贤眉头一皱,当即还击道:“还不是你每次在学术汇报答疑阶段都在神游天外,不然早就应该发现我话很多了。”
两人就这么一斗嘴,房间里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突然松懈了下来。
楼守贤摸着自己手腕内侧鳞片般的肌理,轻声说:“也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做汇报的机会了。”
“肯定会有的,等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在答疑阶段挑你的刺儿。”谭盛风倒回到了床铺上,用手搭在眼皮上遮住窗外投射下来的午后烈阳,喃喃道:“反倒是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以谭盛风的身份跟他好好告别。”
“什么?告白?那可是大事啊。”楼守贤大惊失色,“你跟梅主席说一下情况,让他通融几个小时的空闲放你出去?”
“……不是告白,是告别。”
被纠正后,楼守贤更加不理解了,“为什么要告别?他不已经算是斩妖人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谭盛风突然语塞。
这里边的前因后果和个人的心理活动实在是太复杂了,感觉三言两语讲不清楚。
而且就算勉强讲出来了,大脑不算清醒的自己很有可能被楼守贤这个直来直去的家伙说服。
那就是彻底走不掉了。
绝对不行。
“别聊我了,说说楼瑞卿吧,也就是给你原始数据的那个人。”谭盛风翻了个身,在床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顺便听点睡前故事然后直接进入梦乡,“反正到了京平都要交代,你提前跟我说了我好有个准备。”
谭盛风对这个在刚刚的人印象很是深刻。
主要是因为在楼守贤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梅临渊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有了几分松动。
难道,这俩人有过交集不成?
可随即,谭盛风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
当世的斩妖人,上至八十老叟下达五岁幼童,无人不知梅临渊那传奇般的成长历程。
如果以修仙小说里边的体系作为对比的话,那么谭盛风、楼守贤和于可璃这种斩妖人就是自幼生长于名门正派的内门弟子,而梅临渊则是在被引进门后选择自行参悟天道的山野散修。
他最开始学习斩妖炁术的那段时光是在点将台度过的,后来因为反了禁忌被逐出点将就失去踪影,直到后来在第一届斩妖人等级考核中才再度现身,并且凭借着缺习一场对战外未尝败绩的成绩一战成名。
拎着那把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长枪法器,高级斩妖人梅临渊诛杀了许多让当时实力顶尖的斩妖人都感觉头痛的妖兽。
凭借着赫赫战功,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他不是。
可在那个斩妖人等级考核还不是那么完善,大家族的影响力还没有被司妖监彻底剥离的时代,梅临渊就那么卡在高级斩妖人的层次一直上不去。
直到……
“非要算起来,我跟楼瑞卿的交集也不多,大多数时间还是隔着地下室的格栅那种。”听到谭盛风问起关于楼瑞卿的事情,楼守贤陷入了回忆,“我能走上研究这条道路也是拜他所赐。”
地下室??
谭盛风突然觉得自己得认真听一下。
“当时我还很小,大概也就五六岁的年纪。因为不爱说话被医院诊断为自闭症,就被送回到楼家故居修养调整。”楼守贤用手在桌面的高度比划了一下,“那边也没人管我,我就到处跑。然后某一天在拣从树上掉下来的橘子时,听到了有人跟我说话。”
“那时候小,也不懂为什么这人会被关起来。但有个人愿意搭理你,甚至能明白你的意思,就很开心。所以我天天去看他。”
谭盛风有些无语:“你小时候不爱说话这个事儿到底是谁给你下的判定啊……”
楼守贤耸耸肩,“回老家过了一段时间,我又被带去大医院复诊。人家说是因为我太聪明,说话跟不上思路才不说的。”
……哦。
解释完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后,楼守贤继续说:“直到有一天,他让我去搬动了几个东西。”
听到这里,谭盛风警觉了起来。
楼家占着布阵器门的头号交椅,能被安置在家门里的东西,想必都是有用的。
一个被关在地下室的人诱导一个小孩子去搬动的东西只有可能是……
“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楼守贤苦笑一声,“在我第二天赶去见他的时候,他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一摞写满了各种实验数据的笔记和一封信。”
谭盛风默默抬头,“……这事儿,楼致远知道吗?”
突然,楼致远的声音隔着窗户传了来。
“知道。”
“哥?!”楼守贤大喜,尝试开窗跟楼致远面对面打个招呼。
然而在他刚握到窗户把手的瞬间,一种剧烈的腐蚀和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