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VIP】
根骨骼,无声又狂乱的声音在不停地催促。
沈听肆近乎是在几个呼吸间,才压下心中升起的微妙情绪,再次看向她开口时,被打乱的情绪已荡然无存:“好。”
果然是常年礼佛又受了训诫的佛子,任何失控都会被很快压下,仿佛刚才并未发生什么,冷静得犹如无情无欲之人。
谢观怜眼中浮起失落,面上却对他露出几许尬意:“法师……”
沈听肆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垂着漆黑的瞳珠盯着她,没说话。
“能不能扶我一下?”谢观怜咬了咬下唇。
话毕似怕被他误会,续而红着脸道:“不用接触,找个物让我搭把手,腿……很软。”
并未骗他,是真的软,每次闻见他身上那股檀香,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浑身发烫。
就像是病入膏肓了。
沈听肆平静地睇她的腿,抬眸环顾四方,长腿迈至一旁,伸手取下书架上的经书,递过去让她握住起身。
谢观怜面上露出感激地握住他递来的经书,起身时又浑身无力地摇晃着身躯往前扑过去。
刚才对他诚恳地说完抱歉,现在却又起恶劣的坏心思。
青年佛子迅速与她拉开距离,向来八风不动的眉宇蹙起,望向她的眼神也不如刚才柔和。
谢观怜没打算再撩拨他,顺势单手撑在门罩上,稳住身形后抬起一张纯出媚态的脸看着他,微翘的眼尾还有点似有似无的水光。
他凝目对视,看过去的眼神和刚才不同,像是幽林中弥漫的雾霭,透着难言的冷淡。
谢观怜一脸感激的与他道谢:“多谢悟因。”
说罢,她摇晃着虚软的身子,侧身屈膝躺在里面的那张木榻上,蜷缩着还在发抖的身子,乌黑的长发长垂如瀑倾泻而下。
露出给他的背影出奇的乖顺,似对他毫无防备,极其信任。
沈听肆看了眼她,转身拉开房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夹杂梅香的雪花被冷风卷起,飘落几片在他的脸庞上。
此时他才恍然发觉,脸原来是烫的,所以她才会那般肆无忌惮,一而再地试探他。
他白玉般漂亮的下颌微扬,面无表情地抬手拂过被唇含过的喉结,无端回想到刚才古怪的触觉。
很古怪,如同有一根细细的绳子本是要勒去喉咙杀人,可上面的绒毛却不慎擦过下巴,又顺着往下舔舐那块苍白出脆弱的皮肉。
他敛下黑浓乌睫,不咸不淡地睨着指尖上沾染的一点朱红。
那是她今日抹在唇上的石榴唇脂。
他看了几眼,眉宇浮起几分淡淡的懒恹,抬步踏入凄厉的风雪中。
屋内的谢观怜并未睡,而是趴在窗沿双手撑着下颌,眺望白雪沾衣襟的青年隐入茫茫白雪中,心中结郁般长叹。
其实她明白,像他这种常年浸在檀香悟道中的佛子,早就练就了一颗看似慈悲却冷硬的心,很难被轻易撩拨,甚至越靠近,他便离得越远。
她也不想的,可从很久之前,她就发觉自己已是病入膏肓了。
连看见他的一颗痣都难以自持,更遑论身上还带着,她自幼便喜欢的清冷檀香。
谢观怜头轻轻地靠在手臂上,缓缓闭上眼眸,鼻翼间似还有他身上那种尚未消散的檀香。
那种香比春。药、迷药,令她丧失理智。
只要想起刚才她还含过他的喉结,将那颗失控滚动的痣抵在舌尖上,浑身就犹如置身在沸腾的热水中。
她身子轻颤得忍不住环住双臂。
这场雪下得也不久,直到禅房中最后的檀香淡去,沈听肆也没有回来。
再次推门进来的是小雾。
小雾初踏步进来看见她长发凌乱敷面地蜷缩着身躯,尖尖的下颌抵在锁骨上,美艳得如同盘亘在窗下的蛇女,心口猛然一颤。
“娘子。”小雾忙不迭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娘子没事罢,刚刚有个小尼姑与我说娘子在此处生病了,让我赶紧来。”
她家娘子身体一向好,除了心,身上甚少生什么大病,所以蓦然听闻尼姑这般说,她急忙忙放下手头事赶过来。
“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坐在这里透气冷静一下。”谢观怜这会心中的燥热已经平息,手脚冰凉地坐在榻上,由着小雾给自己披上披风,垂的眉眼透着透白脆弱的柔顺。
小雾闻言松口气,替她整理裙摆时看见上面的痕迹,疑惑地问道:“娘子你裙子这是怎么了?”
谢观怜懒懒地睨了眼裙摆上梅花乳茶干枯的污痕,缓声道:“这是刚才与月娘在梅林赏景色时不小心沾上的。”
“娘子和月娘子在梅林赏雪,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来了?”小雾又问。
谢观怜将刚才遇见的事,简单与小雾说了声。
小雾先是一怔,随后大骇,“娘子这人好生大胆,这里这般多人都能做出这等事!”
谢观怜神情肃然,淡淡地牵着裙摆看绣鞋上残留的药粉。
这个男人恐怕不只是觊觎她的美色,而是听了谁的命令。
最初她以为是李府的大夫人想要她去陪葬,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