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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她怀疑自己才是钓在他鱼竿上,那条挣扎的鱼儿。

  她热情了几日,现在隐约灭火了。

  他实在太难接近了。

  原是想放弃他,可每次看见那张脸,那颗痣,甚至他从头至脚,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心坎上,实在很难放手不去想。

  清晨。

  小雾从外面抱着一枝红梅进来,见谢观怜倚在美人榻上垂着泛红的脸颊,姿态懒洋洋地翻着书,素裙下露出的赤玉足踩着汤婆子,足尖被热得泛红。

  “娘子。”小雾将梅花插进瓶中,侧首说:“刚刚月娘子院中的小雪姐姐让我来问你,今儿可要出去逛一逛?”

  迦南寺虽大,但来了半年她早就已经逛厌了,原是不想去的,但转头看了看外面的艳阳,颔首欣然应允。

  “你先去回月娘,我等下便来。”

  “是。”小雾出去回话。

  寺中孤寂,平素除了参禅打坐,几乎无甚乐趣可言,只有这寒冻大雪纷飞后的景色百看不厌。

  月娘等她出来,上前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边走边道:“怜娘,今儿我们去北苑罢,听说那里的湖泊都冻结了,现在还没有化冰呢。”

  谢观怜无异议,颔首称好。

  北苑的冰结得很厚,来时正赶上热闹。

  僧人领着两人上了观赏景色的风亭。

  月娘趴在栏杆往下看,刚坐下便感叹道:“怜娘你过来看,那边真热闹。”

  谢观怜探头看去。

  原来是有人在冰嬉。

  还没看几眼,月娘指着其中一人,惊喜道:“怜娘你看那人,他好生厉害。”

  谢观怜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见男人手持着球杆,正与人在冰上打球。

  那男人面容白净,模样生得比周围的人要出色些,所以看他打球的多为年轻的女郎。

  不过谢观怜瞧着这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但她想了想发觉并不认识。

  她对这些并无兴趣,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但月娘却有极大的兴趣,口里全是那男人打球之事。

  一旁的小雪见状,将煮好的乳茶递过去:“娘子先喝口茶。”

  月娘转头去喝乳茶。

  两人正喝茶暖胃,忽然听见女人的惊喜声。

  “月娘子!”

  月娘抬头看去。

  来人乃暄娘。

  她正与其余夫人一起在此处看冰嬉。

  迦南寺为第一大佛寺,所以自然少不了每月都有夫人前来清修。

  那些夫人都是曾经的手帕之交,正好聚在迦南寺,暄娘也在其中。

  暄娘看见月娘心思陡转,欣喜唤她:“月娘子。”

  唤完,又侧首对身边的夫人说:“这是陈王殿下的……月娘子。”

  暄娘想到月不喜被人称呼为王妃,所以险些要出口的话陡然一转。

  身边的夫人们闻言看去,迦南寺的贵妇人就这几位,众人皆知陈王妃为了给陈王祈福,而暂住迦南寺。

  所以方才暄娘说至一半的话,众人都心知肚明亦有结交之意。

  即便月娘不是陈王妃,单拎出身份也足够众人上前结交。

  既遇上,几人自然

  就合在一间亭子里。

  月娘因为胆子小,不常与人主动结交,可又不好推迟,只等着她们等会子自行离开。

  但年纪稍长又来得晚的暄娘却是个话篓子,三言两语都将话牵扯至月娘的身上。

  月娘出于情面,便偶尔与她说着话,一旁的谢观怜无人问津。

  石桌旁放着煮茶的小炉子,蒸腾的热气与梅香交织,夫人们围坐在月娘身边,左一句,右一句地闲聊。

  月娘神色怯怯,连回应都来顾不及,全靠身边的小雪才能缓一口气。

  谢观怜瞧她几眼,发觉月娘虽身份尊贵,但显然根本不习惯这种场景,尤其是那些夫人只想着与她搭话,这种氛围让她脸烧得厉害。

  月娘浑身不自在,直往谢观怜这边靠,还小声地道:“早知晓会遇上暄娘子,我应与你单独去其他地方的。”

  暄娘子为了能与月娘交好,几乎每日都会去窜门,月娘心中不想与之结交太深,但每每都不好驱赶人。

  谢观怜莞尔,手搭在月娘的手背上安抚她。

  月娘咽下气,靠在她的肩上,一搭没一搭地听暄娘与那些夫人畅谈。

  那些夫人都是冲着结交月娘而来,谢观怜无事便倚在长栏上,看不远处的冰嬉。

  正在冰上的朗明高刚赢一球,不经意转头,蓦然间看见了不远处倚趴长栏上的女子。

  那女子头上并无过多簪饰,只有一朵小绢花,衬得云鬓雾髻,眉眼承情。

  风亭中人金钗美貌的夫人不少,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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