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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在乎的细节,越是容易接踵而至地冒出来。
沈听肆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凝着掌心翻出血肉的伤口。
其实她不仅没有回过头,甚至也没有关心过他掌心的伤。
如此明显的伤口,她看见了都没有关切地问上一句。
所以她真的喜欢他吗?
或许不尽然。
他抬起净白如玉的脸庞,微笑地望着被阖上的大门,哪怕身影
被巨大的树阴遮挡,气息也温柔祥和如佛陀。
不管是与不是,也无碍了。
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日里,她脱不下身上的衣裳,以赤。裸的身躯面对别人。
男人女人都不行。
只要他没回来,谁用唇碰过莲花都会死。
毕竟没有谁会在以乳。尖做花苞,画出一朵完整的、带毒的莲花。
第45章 娶妻生子,阴阳和合。……
回到房中的谢观怜坐在妆案前,倒了桌上的冷茶在帕子上,将身上的衣裳褪至腰上,单手托胸,照镜擦拭不久前才画的莲花。
莲花画在这个位置太**了,颜色艳丽,即便不低头余光也能看见那朵开在胸口,虽然除她之外没有人能看见,可她会想起沈听肆。
但无论如何擦拭,那片肌肤都擦红了,也擦得挺翘,连身子都被擦软了,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掉。
谢观怜将自己擦得雪白的额间雾出汗渍,单手捂着胸口,衣裳半懈,娇喘吁吁地倚在妆案前。
这会儿她方才不禁后悔,当时只给他穿了一只耳洞了。
她身上的莲花不仅用什么方法都搽不掉,颜色反而越发鲜艳,好似他的血渗进了肌肤,与她合二为一了。
谢观怜暗恼地穿上衣裳,不再管身上的莲花,折身躺在榻上。
翌日一早。
晨钟延绵传来,湿冷的冬雾渐渐散去。
马车停在寺庙门口,道路两边的白雪在前几日便已经融化成雪,湿漉漉的地上翻出几处光亮的石板。
远处的雾霭萦绕在半山腰,天边隐泛赤红。
小岳噤若寒战地闭着嘴,眼睛却耐不住去看立在马车边的郎君。
他如迦南寺中,那一尊露天大佛被搬到外面镇压邪祟,已经一动不动地在此站了快两个时辰了。
从天还是黑的,到现在天际泛红,太阳快出来了,始终都没有动一下。
其他人不知郎君为何要杵立不动,但他心中是门儿清的。
这是在等怜娘子呢。
也知不知道,郎君到底有没有与怜娘子说何时出发,但他昨儿可是重复说了好几遍。
但到了现在,怜娘子竟然还没有来送郎君。
哪怕是睡得晚,醒晚了,这个时辰了,都已经过了训诫堂的讲经时刻,再怎么,怜娘子都应该找来了。
眼看着远处的赤阳都冒出了金灿灿的光,小岳壮着胆子开口:“郎君,许是昨夜叙得太晚了,今儿没起来,要不奴去找找她?”
听见小岳的声音,沈听肆眼中的情绪霎时退散,漆黑的眸中却毫无情绪,“不用,昨夜她回去得很晚,是应该起不来的。”
他似是信了小岳的说辞,转身踏上木杌,平静地坐上了马车。
“走罢。”
得了郎君的吩咐,小岳忙翻身坐在马车头。
正欲驱车,身后传来一道女人急促的娇声。
“等等——”
小岳忙将马车勒停,转头看过去。
只见穿着素净的女人提着宽大的裙摆,正朝马车奔来,她莹白的脸颊薄施粉黛,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出漂亮的弧线,疾步又碎又急。
“郎君是怜娘子来送您了。”小岳面露欢喜地转头。
竹帘被掀开,坐在马车中的青年漆黑的瞳仁似胸口佛珠,侧脸望向车窗,轮廓蕴着晨曦的柔光。
他没有下去,坐在马车中,望着跑至面前的女人:“檀越来了。”
在外面,他将分寸把握得恰好,不亲昵,亦不疏离,温软如一块暖玉。
谢观怜一路小跑过来,停在他的面前小口地喘息。
待缓和过后,她将手中提着的包裹递给他,道:“刚才得知法师今日要走,没来得及为法师准备什么,这里是几块糕点,赠送与法师,愿法师此去一帆风顺,早日归来。”
她就如同普通的信徒,虔诚望向他的黑白眼眸中全是赤诚之意。
沈听肆伸手接过她的递来的包裹,微微一笑:“多谢,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谢观怜对他璀璨一笑,往后退一步,双手合十揖礼:“法师慢走。”
沈听肆放下帘子,视线落在手中的包裹上,眼中才终于慢慢浮起真实情绪。
马车并未因为她,而刻意停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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