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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谢观怜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金灿灿的光下,长睫楚楚地簌颤,心中瞬间就空了。

  谁知道他到底还回不回来。

  “娘子,我们回去吧。”紧随其后的小雾站在她的身边,轻声地唤着。

  “嗯。”谢观怜下颌微点,转身往寺院走去。

  没走多久,她想到要回去要面对空冷的禅房,停下来轻叹。

  “娘子怎么了?”小雾关切问道。

  谢观怜捂着胸口,看着天色尚早,想到余下时辰也无事可做,便对小雾道:“你先帮我拿煮茶的器皿,我想去文殊塔旁边的书阁看会子经文静心。”

  “好。”

  等小雾离去,谢观怜和往常一样,独身前往了书阁。

  文殊塔旁边的书阁人比较少,她过来时,书阁除了一位看守的小僧人便没旁人了。

  谢观怜恰好喜欢安静。

  寻了几本经书,她在二楼看了会。

  谁知天公不作美,之前还有几分晴朗的天渐渐暗了下来,雨亦是说下便下。

  雨幕如雾笼罩整座阁楼,淅沥沥的雨中带着钻入骨髓的寒意。

  谢观怜不知今日会下雨,所以并未带伞,只能在二楼等着小雾来寻她。

  外间的雨如碎珠乱溅,砸在屋檐上,又顺着砸在青石板的缝隙中,像是清泠泠的奏乐。

  谢观怜从经书中抬起头,闲情甚好地打量窗外朦胧胧的雨,忽然想起了青年的眼。

  第一次见他时,似乎也如初春的雨,冰凉凉的。

  也不知道他这次回去,究竟是不是要不要回来。

  谢观怜百无聊赖地放下手中的书,素手将窗牗支起,倚趴在边沿,伸手去接从上面落下的雨。

  雨珠还带着春寒料峭的冷意。

  好凉。

  谢观怜瑟缩地颤了下肩膀,正欲收回手,窗下忽然响起青年微含惊喜的声音。

  “谢观怜……”

  听见熟悉的称呼,谢观怜神色有瞬间恍惚,下意识垂乌睫往下望去。

  青年撑着一把油纸伞,藏青色的素袍与寺中的僧袍很相似,竖领遮住冷白的脖颈,依稀还能看见一颗漆黑的痣。

  啪嗒——

  谢观怜放在膝上的经书,因为起身的动作落在地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沈月白仰着头,温柔的眉眼似是远处的薄雾,望向二楼的女人心中被酸涩填满。

  一年多了。

  他挣扎过了许久,即便还俗了,也仍旧坚持剃度,念经诵文,亦维持着穿僧袍的习性。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发觉自己始终没有放下她,所以他才会在知晓她在雁门后便匆忙来了。

  “观怜,我想通了。”他压下酸涩对她弯眼,亦在向她轻声妥协。

  想通了,这三个字花了他毕生所有的傲与尊严。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因为任何事,而选择与她分开了。

  楼上的谢观怜默了默,声线沙哑地开口:“你……上来。”

  沈月白微笑颔首,向上走去。

  而楼上的谢观怜将窗牗关上,看似冷静地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脑中实际却很乱。

  他消失一年之余,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还说想通了。

  是什么想通了?

  可……她本就不需要他想通啊。

  正当谢观怜胡思乱想之际,门被敲响了。

  她上前打开门。

  青年从外面走进来,素净的袍摆被雨打湿成深色。

  “观怜。”

  谢观怜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进来罢。”

  她转身回到原位。

  沈月白跟在她的身后,因为身有污浊,所以并未靠近她。

  他选择屈膝跪坐在不远处的蒲垫上,眼中含情地望着她。

  “观怜,当时不辞而别是我的错,这一年多,我已经想通了,是我一时入了妄,没想通,我本不应该胡思乱想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他说得

  惭愧,听者心中更是复杂。

  谢观怜没有回答他的话,叙旧似地试探道:“月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沈月白浅笑:“前不久。”

  前不久,他从别人的男人那里得知,原来她不仅嫁人了,还重新有了新欢。

  他深深地望着对面的女人,神色温柔得越发如雨幕:“观怜,你知道的,即使没有旁人告知,我想通后,亦会有概率知晓你在何处的,寺庙只有这么多。”

  谢观怜无话可说,看似安静地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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