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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实则在想现在怎么办。
沈月白见她沉默,失落地敛睫,嘴角的笑意淡了:“许久未见,观怜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吗?”
往日她最爱的便是看他,说无人能及他,是她见过最出色的男子。
如今是因为有了更优秀的旁人,所以他再也容不下她的眼了吗?
察觉男人过于冷怨的气息。
谢观怜见不得长着这副面容的男人失落,启唇欲反驳:“不是。”
话还未讲完,外面的小雾进来了。
“娘子,外面的雨……呃,月、月月月白法师?!”
小雾望着娘子对面的年轻僧人,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沈月白转过头,微笑地望着她:“小雾,许久不见。”
真是、是是是是月白法师!!!
小雾呆了。
月白法师是当年娘子在丹阳认识的,每每在娘子病发便会背着大郎君,偷偷去寺中看僧人念经缓解,一来二去的,娘子便看上了月白法师。
当初的月白法师可比如今的悟因法师要好接近得多,用不着娘子上去结识,他便先动了心,然后还要还俗娶娘子。
不过娘子当时便阻止了他。
但月白法师又不知从何处知晓,娘子只是喜欢佛子面容,以及气质干净,脖颈有痣的男子。
以为娘子将他当成谁的替身,那夜与娘子争了几句便失意离去。
后来才听说是还俗了,怎的还到迦南寺来了?
小雾头皮发麻地转头看向娘子,满脑都是月白法师回来了,那悟因法师怎么办?
看见娘子也浑身不自然,小雾讷讷地走过去,心虚得不敢看一旁的沈月白。
“娘子,我刚才看见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想着你今日没有雨伞,所以便来接你,来时隔壁院的兰娘子,还向我问你何时归来呢。”
明德园中没有叫兰娘子的人,这是小雾为了给她脱身,而说给别人听的。
谢观怜抓住小雾的手,颇为感激地捏了捏,美眸含歉地转头看向沈月白:“抱歉,我还有事需得回去一趟,改日再……”
顿了顿,她勉强挤出余下的话:“……改日再叙。”
沈月白才刚找到她,还没有说几句话又要面临分开,心中诸多不舍。
纵然知晓‘改日再叙’只是她的打发人的托词,但他还是体贴地颔首:“既然有人在等观怜,我还有时间,等观怜得空,我们再好好聊。”
谢观怜柔弱地靠着小雾,对他浅笑点头:“好。”
她在小雾的搀扶下离开。
待两人下了书阁,走进雨雾中,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小雾才松口气,心中觉得世间之事委实太奇妙了。
她家娘子的风流债虽然有些多,但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况且月白法师当时愤然又难掩失落的神情,她至今都还记得。
小雾忍不住问道:“娘子,月白法师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他还俗后便不知所踪了吗?”
谢观怜亦是一样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
刚才蓦然看见他,她还以为是错觉呢,尤其是他说想通了,她都不敢去想,他想通什么了。
月白是前几年她病得最严重时结交,当时不仅异常爱慕他,每隔几日还需得听他讲经文,直到后来他还俗了,她才嫁来丹阳的。
想到往日那般喜欢的人,现在却一点心动都没有。
谢观怜颇为头痛地捂着额头,情绪低落地摆手道:“罢了,以后我们避着点,尽量少出来。”
小雾见娘子似乎只将月白法师当做普通的陌生人,并未有要深究之意,小声地‘哦’了声没有多问。
两人撑着伞一同回了明德园-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河。
沈府门前。
管家候在门口翘首以盼了许久,终于看见一辆印有沈氏标识的马车从远处驶来。
管家老脸扬起笑,挥手让身后的下人去告知家主。
“郎君回来了。”
马车停在正门,小岳将手中的缰绳递给来迎接的下人,从上面跳下来,取出脚凳,恭敬地道:“郎君,已经到了。”
话音落下,帘子被撩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灰白僧袍的青年佛子,唇红齿白的皮相尤为漂亮。
管家看见他的那瞬间,忽然想到了已经仙逝的先夫人,心中忍不住暗忖。
这一身气度实在和先夫人极为相似,早些年先夫人曾经最爱吃斋念佛,还曾在寺中住过几年。
也难怪家主在郎君一出生便抛弃在寺庙中,这些年还一次都没有去见过郎君,看似不喜,书房中却又堆放了不少郎君与人讲过的那些经书。
而现如今更是在重病之际,迫不及待地循着理由将郎君接回来。
青年靴履刚沾地,管家便上前躬身道:“家主身体不便,大夫说下不得榻,特地让老奴提前来迎接郎君回府。”
“嗯,知了。”青年温润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