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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到不久,没有相识之人,且这般晚了,也不会有人会来。
可的确有敲门声。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眼中浮起温柔的浅笑。
所以只能是观怜。
她有病,一旦病发作了,想到的一定是他。
沈月白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将门拉开,便看见女人眼眶微红地望着他,雪月白的轻纱罩乌灰的衫裙,唇红齿白,气息微弱地问。
“月白,能让我待一会儿吗?像以前一样,念经给我听……”
沈月白往后退一步,目光温柔地盯着她。
“好……”
“多谢你。”谢观怜眼含感激地对他道谢,提着明月盏轻易地走进了院子-
与此同时的秦河沈府。
沈家主自诩深情,所以在府上豢养不少与先夫人面容相似的妓、娼、年幼的、青年的,数不胜数,而主母心中嫉妒,这些年没少暗地磋磨这些女人。
主母前不久忽然病了,这些女人心中不知多高兴。
原以为主母病亡后,家主会从后院中提携一人来代替主母掌管偌大的府邸,谁知家主并无此意,反而直接将郎君传召回来了。
不少人对此心中有怨却无处发泄。
沈老家主的爱妾,绫罗夫人刚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完,坐在镜前涂抹去疤痕的香露。
绫罗夫人又从镜中看见了自己那原本玉软花柔的肌肤上,横甸着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让漂亮的身躯,丑陋得仿若伥鬼般可怕。
她猛地将手中的东西摔碎,咬牙切齿地暗声道:“凭什么那个女人作恶多端,却被家主好吃好喝地囚禁在暗室中?”
侍女习惯了绫罗夫人的喜怒无常,匆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她应该去死的。”
绫罗夫人长指甲刮在铜镜上,尖锐的指甲发出刺耳的声音。
铜镜中的貌美女人,面色狰狞,眼中藏着凶狠的光。
翌日。
自从嫡子归府后,沈家主最近的身体略有好转,此刻天不亮便起身了。
小妾绫罗夫人从外面步伐窈窕地进来,保养得宜的双手端着参汤,温言细语地道:“家主,该喝汤了,妾特地为您熬的滋补参汤。”
“嗯。”沈家主淡淡地看向不远处的年轻女人。
那是他这些年以来,找到与先亡妻性格最为相似的女人,也是他如今最为宠爱的女人。
绫罗夫人浅笑晏晏的朝着他走去,莲步款款,婉约自然,绕至他的身后隐携袖笼带来一阵芬芳。
“家主,妾推您过去。”
她温柔地接过侍从的轮椅扶手,想要推过去,但却被制止了。
“不用,你将我推去肆儿的院中,我有话要与他说。”
绫罗夫人闻言心中暗喜,正愁没有机会接近那位嫡长子。
虽然他已经回府了,可她只有在他刚回府之际,与其对视过一眼,从那之后,她连他人都未曾见过。
沈家主的提议恰好说至她的心头。
绫罗夫人低眉顺眼的‘嗯’了声,推着沈家主前往前不久刚翻新的院子。
院子装潢精致,陈设典雅,足以见得沈家主对嫡子其实是极为重视的。
今日来得比较早,所以院中长廊上的灯笼都还没有熄灭,几盏暗幽幽的光悬挂在上面,像极了眼睛。
沈家主被绫罗夫人推至院中,沈听肆尚未起身,他便闭眸浅憩地等着。
而一旁的绫罗
夫人没说要走,贴心地候在他的身边,偶尔悄悄抬眸,神色暗含期待地看着前方。
不多时,青年冷瘦的手中提着一盏灯从雾气中走出来,身着的灰白长袍似有静谧的神性。
青年不仅面容生得出色,就连身形轮廓都极其优越,每一处恰到好处的成熟,一进入室内,周围仿佛都有春药般的气息。
绫罗夫人一看见他,心跳便是剧烈砰跳,羞答答地垂下眼:“大郎君恭安。”
然而他却没有看她一眼,走至沈家主的面前,行礼后唤道:“父亲。”
沈家主颔首:“嗯。”
沈听肆抬首望向绫罗夫人,漆黑的眼底浮着微弱的灯光,声线温润如水:“给我吧。”
绫罗夫人体态柔媚地向他行礼,松开手后柔声道:“家主一会儿还要喝药,妾可否在院中等家主?”
沈听肆微微一笑:“请便。”
说罢,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温吞地补充一句:“不过院中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修好,一会儿会有人来领着夫人去客厅等。”
绫罗夫人露出雪白纤细的颈子,点了点头:“妾省得。”
沈听肆收回视线,接过沈家主的轮椅,缓缓推向另外一边。
绫罗夫人在身后,目光痴痴地盯着不远渐步入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