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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走。

  此刻谢观怜心中被沈听肆与他是堂兄弟的事占据,没有留意到他的眼神,对他颔了颔首,转身朝外面碎步微急地离去。

  沈月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又克制地停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眼中浮起缱绻的情意都未曾散去,心中也更坚定。

  无论如何,他这次都不会与她分开了-

  谢观怜回到明德园,忙不迭地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口,待到心中的杂乱情绪被压下,才坐在椅子上。

  胸口隐约生疼。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想起身上还有沈听肆留下的莲花,那种无力改变的荒唐,此时变得愈发的浓。

  她想不通,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沈听肆和月白是堂兄弟?实在太荒唐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也没什么。

  她也没有夺沈听肆的清白身,况且他是男子也不吃亏,当时他还不是爽到了。

  且再退一步来说,她本来就已经打算要和沈听肆分开了,又何必太在意?

  谢观怜在心中想了一番,紊乱的思绪渐渐回归如常。

  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

  谢观怜想通后,听见外面有动静,美眸微抬唤道:“小雾?”

  外面却奇异的没有回应传来。

  她心中疑惑,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小雾你站在外面做何……”

  她一直原以为外面的人是小雾,孰料拉开门却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青年身上的灰白僧袍如被月光晒过的雪,清泠泠的,眉眼温润得仿佛包含了对世间的宽容和慈悲。

  他站在院中看着她,清隽的皮囊多出几分荼蘼的艳,似涂抹过鲜血的冷淡薄唇噙着微笑。

  “怜娘,我回来了。”

  第48章 佛告阿难

  谢观怜看见他后怔在原地,喉咙的话也悄然堙灭在腔中,最后化作一句讷讷的疑问。

  “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应该在秦河吗?

  听说沈家主身体不好,意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了他,现在正忙着继承府上基业,不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沈听肆莞尔,黑眸认真地凝着她,温声道:“我没有回去,一直在丹阳呢。”

  没有回去……

  谢观怜呆呆地望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何意。

  他一共走了有二十多日,离开前小岳也是说的他们要回秦河,现在怎么变成了没有回去?

  青年手持佛珠,缓步上前立在她的面前,颀长的黑影被逆照,笼罩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如同能吞噬人的巨大野兽。

  春日中无端多出几分寒刺入骨的冷意,她被冻得牙齿发颤。

  他乌黑的长睫垂下,出乎意料的平静丈量着她,见她衣襟有被压过的褶皱,轻声问:“你昨夜是去何处了吗?衣襟有压痕。”

  他的声音仍旧温柔,听不出什么过大的情绪起伏,谢观怜判断不出他的语气。

  她冷静下来,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扬起浅笑道:“没有,我刚起床,正在等小雾呢。”

  说罢她还往外面探头看了看,兀自心虚呢喃:“小雾也不知今日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来。”

  沈听肆嘴角维持浅笑,漆黑的眼瞳一动不动地垂落在她肩上的压痕。

  这是穿着睡一夜才有的痕迹。

  而且他已经在这里等她一夜了,亲眼看着她从外面走回来,也是穿的这身,并不是她所言的刚起来。

  她骗他呢。

  不过无碍,他也骗她说没回秦河,两厢相抵,他不会责怪她。

  青年一直含笑地盯着自己不讲话,谢观怜头更晕了,脑中一团乱麻。

  正当她受不住他的眼神,打算将话全盘脱出时,他先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扬着漂亮的眉骨,对她微微一笑:“骗怜娘的,其实我刚从秦河回来,还没有回禅院便来寻你了。”

  谢观怜紧绷的一根弦骤然松懈,险些捂着胸口喘气。

  她嗔他,“你吓到我了。”

  沈听肆浅笑,没问她为何会受惊吓,“这个是我从外面带回来,想要第一时间送给你的。”

  他将手中的匣子递过去,“你看喜不喜欢。”

  谢观怜这才留意到他手中一直拿着一只木匣子,匣面雕刻细致的暗纹,隐约还带着馥郁的清香。

  看见此物,她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金臂钏,海棠雕纹点缀,小巧精致且漂亮。

  谢观怜眼中闪过惊艳:“你怎么知晓我喜欢这个?”

  沈听肆笑而不言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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