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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来,单手提上灯盏,踏着清辉往住所而去。

  谢观怜疑惑眨眼,望着他莫名噙笑的脸。

  像是困扰许久之事,这一刻终于顿悟了。

  谢观怜不禁敛目沉思,方才她说过点化之言吗?

  似乎没有。

  ……

  夜里迦南寺起了狂风,第二日倒是难得的晴天。

  今日晨钟敲响,因月娘要离开迦南寺回秦河,翌日一早,谢观怜起得很早前去送她。

  月娘眼含泪地拉着她的手许久,才依依不舍被小雪扶上马车。

  “怜娘,若是你要来秦河,一定要找我。”月娘的眼都哭红了,不准许车夫赶路。

  谢观怜站在马车边,眼眶亦有些泛红地颔了颔首。

  而两人皆很清楚,秦河距之千里,若无缘故,谢观怜此生应不会踏入秦河。

  “娘子,时辰不早了,殿下吩咐要娘子尽快赶到。”小雪在身边劝道。

  月娘最后对谢观怜哽声道:“若是……你不来秦河,也记得与我多写信,勿要与我断了联系。”

  谢观怜执着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我一定会的。”

  如此,月娘得了承诺才放下马车帘子,不再往下看,吩咐车夫赶路。

  晨雾被破光,远山升起一轮鲜红的金乌,马车踏着金黄的光渐渐行远。

  小雾站在谢观怜身边,见她望着远去许久的马车沉默,忍不住开口劝道:“娘子我们回去罢。”

  谢观怜拢了拢鬓边的被风吹乱的碎发,收回视线,低落地颔首:“嗯。”

  在两人往回走路上,恰好碰上明德园的几位夫人正好相聚在一起闲聊。

  那几人见到谢观怜便止住话头,转而聊旁的话。

  “听说没有,秦河沈二公在去岁时,刚认回去那郎君不是与人定亲了嘛,不久前我听说又退婚了,说是那郎君一心向佛,不肯娶妻,女方亦不想嫁,这门亲事就这般作罢了。”

  “那可惜了……”

  几位夫人面上都露出可惜。

  谢观怜路过她们,想起隐约听见的几个词,心如明镜她们之前在议论何事。

  左右离不过她克死了夫婿,然后又将婆家克得满门入狱。

  待走出小道,小雾不悦地噘嘴:“娘子,我刚刚听见了,她们根本就不是在说什么沈氏刚认回来的那个郎君,分明是在说娘子的坏话。”

  谢观怜摸了摸小雾头,淡淡摇首:“让她们说罢,反正我们也堵住她们的嘴,只要不当着我面说便是。”

  嘴生在别人身上,她即便是能上前捂住她们的嘴,她们还是一样会说,又不能将其都毒哑,所以只要不当面议论令她感到不适,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

  小雾泄气地垂下头。

  谢观怜见她情绪低落,轻捏着她的脸颊转言:“你听见她们方才在说沈二爷,刚认回来的那个郎君了吗?”

  小雾乖乖地点头:“听见了。”

  这沈氏这些年也不知是怎的了,本就人丁稀薄,前有沈公嫡子自幼被弃在佛寺中,后有沈二公刚认回来的儿子亦是一心向佛。

  谢观怜轻叹:“听说是从雁门找到的,不知道我们认不认识。”

  小雾暗忖一想,以前娘子经常去佛寺,虽和那些僧人不似与悟因法师这般接触,但还是结识了几位面容俊秀的僧人,里面似乎还有好几位僧人游历在外。

  说不定这位郎君还真的和娘子认识。

  小雾越想越觉着有可能,蓦然重重点头道:“娘子,说不定咱们真认识。”

  话音一落,她便被娘子捏着脸笑了。

  谢观怜不过是随口一说,世上哪能有这么多僧人给她认识的。

  迄今为止,她遇见最好的僧人,当属沈听肆了。

  这般想着,她似乎真有几分想他了。

  谢观怜心思微动,但转念又想到,他昨日说今日有客人便就作罢了。

  她轻叹着回了明德园。

  而另外一边。

  此前一直在查的岩王遗孤,近日终于有了些线索,小岳得到消息后即刻带给郎君。

  沈听肆今日没有去山下,而是在舍屋中摆弄一应物件。

  大雪消融后隐有春意,院中露出来的湿润地面被种上了几支梅苗,不仅如此,连厅堂都摆了几瓶印花高颈玉瓶。

  原本清冷空旷的舍院,忽然就多了几分热闹的活人气。

  小岳进来时还觉别扭。

  跟着郎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热闹得如此诡异的场景。

  一切都只是因为,怜娘子之前说这里太冷清了,今儿郎君便在院中摆弄这些树枝。

  此时此刻,青年正屈膝跪坐在蒲垫上,袖袍半挽至手腕,露出的玉色佛珠与透出皮肤的青筋相衬得秀美,修长的手指中缠着嫩梅。

  “郎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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