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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地往下跌坐,被青年有力的臂膀恰好接住,难受得抱住手臂蜷缩在一起,身上穿的灰白长袍已经脏乱不堪。
她意识迷迷糊糊地掀开眼,有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站在面前,逆着昏暗的烛光,灰白的衣袍如渡一层金光。
而谢观怜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他神色透着怜悯,蹲在她的面前,语气温柔得似在训诫不听话的孩子。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上也脏兮兮的,万一被人当做流**捡走了,可怎么办?”
浓郁檀香萦绕在她的鼻翼,谢观怜原本身上如蚁虫轻啮的酸软感,因为他的到来蓦然消失。
“沈听肆。”她攥住他的袖子,无力地倒在他的怀中,如同上瘾般呼吸他身上旖旎的檀香。
青年捧起她的脸,认真地说:“院中人太少了,没有人知晓你去了什么地方,我便一寸寸地找,找了几个时辰才终于找到你……”
谢观怜想要回他的话,但闻了檀香后困意很浓,古怪的困倦令她连眼皮子也掀不开。
沈听肆屈身蹲在她的身边良久,茶褐色的眼如同镶嵌在漂亮木偶眼眶中的玉珠子,定定地看着她泛着潮红的小脸,狼狈地蜷缩面前像是等着人来救她。
她在……等他救她。
“怜娘。”他迷茫地伸出手,丝毫不嫌弃她浑身都是淤泥,将她从墙角抱起来。
女人身形娇小,乖乖地躺在他的怀中,像是对他极其信任和依赖。
沈听肆敛下的长睫失神地凝望着她,心中微妙地产生一丝颤意,轻声道:“怜娘,以后你再也离不开我了。”
只有她亲身感受过离开后多想他,才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灯笼的烛光似天边最后的余晖,落在他慈悲的眉眼上仿佛天生的纯良善人。
青年亲昵地抱起女人转身离去。
而跟在他身后,目睹一切的小岳咽了咽口水。
家主说的怜娘子只是出去散心,等下就会回来是真的,怜娘子的确没有离开,一直在院中,等着家主。
唯一假的便是家主一刻也等不了,非要亲自出来找人-
室内全是旖旎的檀香,浓郁得谢观怜醒来后手脚皆无力,连哼声都是软绵的。
“怜娘,要喝水吗?饿了吗?你已经睡了很久了。”青年柔声自耳边响起。
她涣散地眨着眼睫转过眸,目光落在一直倚在身旁的青年身上。
他密黑的长睫覆下黯淡的黑影,嘴带淡笑,半倚在她的身旁似等了许久,百无聊赖地勾着她的长发把玩,仿佛脾性好得如何都不会生气。
还是没能逃走,又被抓回来了。
从院门出去后一路都没有人,她就快要逃出去了,可忽然的心悸与强烈的思念让她不得不蜷缩在角落缓解。
她想沈听肆,离开的越远,她越是疯狂想他。
想到心慌意乱,恨不得马上见到他,抱他,亲他,想与他永远黏在一起。
就像……像她以前梦魇,犯病时才有的反应。
谢观怜声线沙哑地问他:“我是怎么了?”
“我以为怜娘会先问,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他轻笑,似玩累了,松开她的黑发,转而将她从榻上抱起来放在膝上。
指尖抚摸她的眼睫,认真地数着,对她的一切都似乎很好奇。
眼睫
被瘙痒,谢观怜在他指腹下疯狂颤睫,嘴上却说:“在房中呆得有些闷,所以只是出去散心,不是不回来了,你看我就在后院的角落里等你来找我。”
不知是哪句话引起了他的失笑,置于长睫下的指腹,随着他的闷笑一抖一抖的,笑意混在嗓中低沉得磨耳。
他笑眼盈盈地颔首:“怜娘不说,我也猜到了,怜娘离不得太远,只是出门散心罢了。”
谢观怜听出他言下之意,面露讪意,到底是脸皮没有太厚,被讥诮后脸颊发烫,直接坦白了问:“你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
他掰过她的脸颊,笑着反问道:“怜娘以为呢?”
他将问题抛给她,可她怎么知道。
谢观怜咬了咬下唇,试探地问:“对我下药了?”
他笑而不言,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的唇。
这反应是没有下药,难道是她猜错了?
谢观怜沉思此前的反应,无论如何都不信他没有给自己下药。
若是下次再寻到机会逃走,她还如这次一样,岂不是功亏一篑的无用之功。
她定眸,盯着他:“沈听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青年迷茫地眨了眨眼,透出几分温柔的无害,而所言却不似面容那般温驯:“我什么都没有做,怜娘忘记了吗?是你之前说的,你被人下蛊了,需要我才能缓解,现在只是蛊发作了。”
这话她是说过……
当时为了接近他,她无所不用其极,但这个法子当时根本就没有用,而他似乎也知道她没有中所谓的蛊毒,根本就没有让她接近。
后来她没有假借蛊毒接近他,他也没有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