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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风声在这一瞬间清晰了数倍,寒气也扑面而来,顾朝下意识闭了闭眼,在看清黑暗中面前那人面庞时,先是愣了一瞬,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是你。”

  来者见他开门,顿时笑道:“大哥!你再不开门, 我都要被冻死了!”

  “快些进来。”顾朝来不及说别的, 只赶忙先将人朝里带,再顺手关上了门。

  他一面帮弟弟拍着身上的雪,一面叹气道:“你又去哪玩了?也不打个伞, 这段时日身子本就不好,若是风寒加重了如何是好。”

  来人正是顾夕。

  小少年今日穿一身明黄色绣祥云纹的束腰圆锦袍,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额前绑着黄色护额,看上去精神济济,只是顾朝的话音一落,他便应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没事,我身子硬朗得很,这点小病难不倒我,再说,不是说今晚制服了那僵尸便可痊愈了?”

  顾朝无奈摇了摇头,欲到桌边给他热茶,忽撇见摆放在上头的包裹及鞋子,连忙侧身挡住顾夕视线,抱起藏在怀中。

  顾夕眼尖道:“大哥,你拿的什么?”

  “没什么。”顾朝顺手将这两样物什放回了柜中,这才转身岔开了话题:“方才我问你是谁,你在外头为何不应我?”

  “自然是想吓吓你了,”顾夕懒洋洋坐上桌边,将手中蹴鞠朝桌上一放,抬头笑嘻嘻道:“是不是真把大哥你吓到了?”

  顾朝哭笑不得:“胡闹。”

  少年托起腮来,忽道:“大哥,其实我今夜过来,是有些事要拜托。”

  顾朝点头:“你但说无妨。”

  “就是……”顾夕斟酌了一番:“就是我今日又闯祸了,母亲若是怪罪下来,你能否替我求求情?”

  “闯祸?”顾朝讶道:“你又如何了?”

  “哎呀,也没什么。”顾夕摆了摆手,故作老成地叹口气:“就是我今日踢蹴鞠的时候,用力了些,蹴球便也飞远了些,而后正好砸着了夫子的头。”

  顾朝大惊失色:“你砸了夫子的头?”

  “对,”顾夕挠挠头,继续道:“还砸破了,流了点血。”

  “……”

  顾朝倒吸一口气:“你、你……那然后呢?夫子眼下如何了?”

  “没什么事,已经找人包扎过了,不过他说要来顾家告我的状,叫娘亲好好管教我,我有些害怕,便来找你了。”顾夕耸耸肩说完,又换作了一张笑脸:“大哥,你便帮帮我罢,娘亲最听你的话,也喜欢你,她看在你的面子上,应当会放过我。”

  顾朝看着他,忽道:“你叫我替你求情?”

  “是呀。”

  见他点头,顾朝却未说话,只倒了杯热水,随手自一旁茶罐中捏了两粒柑橼进去,递到顾夕面前:“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顾夕接过随意喝了口,而后追问道:“好不好啊大哥?”

  “不可。”

  顾夕当即不悦起来:“为何不可?”

  “一人做事一人当,”顾朝看了眼杯盏,随后道:“你自己犯下的错,要自己承担,同母亲好好改过,她会原谅你的。”

  顾夕哼道:“是吗?可她那般讨厌我,若没你求情,她大抵恨不得打死我才好。”

  “阿夕,”顾朝心中一涩,蹩眉道:“母亲如何会厌你?”

  “大哥自然不知道被讨厌的滋味了,”顾夕盯着手里的杯盏,摇了一摇,随即又喝上一口:“毕竟她素来只喜欢你,巴不得当初只生了你一个,不是吗?”

  顾朝闻言一滞,张了张嘴,却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此时,忽听柜边传来凶狠的“汪!”一声。

  顾夕视线朝着角落里正虎视眈眈瞧着他的青青看去,起身凑过去道:“你这泼狗,不是比猴毛儿乖巧得多么,怎的还敢凶起我来了。”

  一面说着,一面蹲下身要去揉它的头,谁料还没碰上,却见青青忽而低头,冲着他指尖“嗷呜”咬了一口。

  顾夕当即痛哼一声,朝后跌坐过去。

  “阿夕!”顾朝当即跑上去道:“没事罢?”

  见顾夕抱着手,指尖殷殷渗出血来,他顿时心疼不已,随后带丝愠怒冲狼犬道:“青青,莫不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了,将你养得不守规矩,胡乱咬人?”

  青青只呜咽了声,看了眼主人。

  “无碍,”顾夕却道:“我堂堂男子汉,被咬一下而已,大哥不必凶它。”

  顾朝查看了眼弟弟伤势,叹了口气:“你先别动,大哥去给你找药,抹上一抹,才不会留疤。”

  说着,起身朝内卧旁的另一排小立柜行去,一面开抽屉,一面道:“阿夕,猴毛儿可有消息?”

  顾夕声音自背后不远处的桌边传来:“早不晓得那小东西跑哪去了。”

  “你未去寻过它?”

  顾朝一边问,一边在柜中翻找。

  身后的顾夕这一回却没应声。

  顾朝并未再问,只翻至内里,寻着了那瓶金创药,又眼尖瞥见药瓶旁有几本医书,上头还压着一个捣药罐,是前阵子顾家上下染病,他见大夫素手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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