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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好处,或许能试上一试。
思及此,颜元今抬头看了看头顶,想了一想,开口道:“今晚月色不错……”
李秀色跟着抬头,恰瞧见一朵黑云将那残月半个身子遮住,嘴角忍不住一抽,应道:“世子便是要同我说这月亮吗?”
“倒也不是,”颜元今望着残月,清清嗓子:“你那个梅花兔子糕……”
李秀色眉头一蹙,这厮怎么又提起糕的事了?
正要说话,却听他又道:“——味道也不错。”
主动说这种话,似乎让他感到有些别扭,没有转头看她,只抬着头,而后斟酌了一下言语,再清了清嗓子,续道:“本世子其实……还算喜欢。”
李秀色一怔。
见她没有说话,他顿了半晌,轻声问道:“以后真的不做了?”
不知为何,李秀色总觉得他这话问出了股小心翼翼的味道。她直觉他有些奇怪,可也说不上来哪里,张了张嘴,正要回话,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车声响。
那车停在了二人后方,车上下来一位身穿青色官袍头戴官帽的中年男子,他一眼便瞧见了李秀色的身影,见她深更半夜不知分寸与一外男于府门前待在一处,离得颇近,正不知在讲些什么,眉头顿时紧皱,一面上前,一面厉声道:“你们——”
那外男闻声转过了头来,发间叮叮一响。
李谭之脚底险些一滑,难以置信:“世子殿下?”
他只怕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方才确信。此少年俊美无双,满胤都除了那小世子,谁还有这一张脸,又有谁还会在发上编着铜钱铃铛?
他除了过去在宫中曾偶然瞥见过这世子几次,从未在外头撞见过,眼下竟出现在了自家的府门前面,还是和自己那个最不出挑的小女儿一起,莫非是她闯了什么祸事惹上了这祖宗?难不成是为了许久之前扬州亭那一闹来兴师问罪?可即便如此,王府这么多下人,差一个来便是了,他堂堂一个殿下,何必要亲自到场?
“世子,”李谭之拱手作礼,试探问道:“敢问您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说着,皱眉看了李秀色一眼,轻斥道:“你还在这做什么,快些进去。”
他语气颇凶,李秀色“哦”了一声,转身便要进府,却忽被人伸手拦住。
李谭之一惊,视线定在广陵王世子拦在自家女儿面前的手上。
“城中有僵尸出没,”颜元今收回手:“我今夜是护送令爱回府,方才到了这里,还请监正大人莫要见怪。”
李谭之嘴角一抽。
他面色一时尴尬起来,干笑一声道:“怎么会见怪,小女……小女能得殿下护送,李某应当感激才是。”
说完,又邀请道:“既然如此,世子可要到府中一坐,喝杯茶再走?”
“下次吧。”
广陵王世子说完话,看了李秀色一眼,笑了笑道:“人已安全送到,我便先回去了。”
李谭之连忙行礼:“世子慢走。”
待颜元今走远,他方才直起身子,神色复杂地看了李秀色一眼,低声道:“你与世子是怎么回事?”
李秀色转身朝府内走,她知晓这李谭之对于阶级层面的迂腐,未免多声事端,便随口胡诌道:“没什么,今日纯粹是碰巧遇见,世子心善,晓得城中不安,便举手之劳,送我回来了。”
又道:“即便是阿猫阿狗,他也会送的。”
世子心善?这他怎么没听说过。李谭之自是不大信的,他将信将疑地“嗯”了一声:“如此便好,你也应当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物,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最好莫要给我生出来,也莫要因为今夜之事便失了分寸,以后离他远一些,这种人,不是我们府上能招惹得起的。”
这种话李秀色听得耳朵都要生茧,闷声道了声“是”,思绪却都一直放在方才那骚包的问话上。
——“以后真的不做了?”
放在过去,求着他吃他都不要,可现在,却会用这种语气问她。
总觉得这家伙哪里不对劲,似是有些变了,可一时也说不清变在哪里。
他就那么喜欢那梅花兔子糕么?
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甩了甩头,抛至脑后去了。
*
颜元今并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宫中。
他归都那么多时日,还未曾去宫里问候一声。今日是迎春之时,除了玉春山庄有一场春宴,宫中其实也有设宴一场,在场皆是皇亲国戚,他去了山庄,白日没能进宫赴宴,便只好于此时去一趟。
过了御花园,行至坤粹宫,宫女已然等候多时,迎道:“世子。”
颜元今点头,行至殿中,正见殿上端坐一凤冠女子,方才微微行礼道:“姑母。”
此人正是当今皇后,她虽生得慈眉善目,言语间又很有一国之母的气度,微微笑道:“你来了?坐。”
待颜元今入座,方续道:“圣上日夜操劳国事,此刻应当还在乾清殿中,眼下就你我叙叙罢。我听人讲,都城近日又不太平了?”
“是。应当是又有僵尸作怪,城中一月内已无故失踪了数名女子,全然不知去向。我已让顺天府调取了这几名女子的籍册,应当很快便能寻着些蛛丝马迹。”
皇后看他一眼,笑道:“我并